?”何铸邦无奈,“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另外,穆小枣能力如何你比我清楚,她恐怕很快就能猜出来。”
粟桐轻轻笑了声,“我就是想让她猜出来,我为她放弃了好多东西,她得心疼心疼我。”
何铸邦:“……”
“粟桐,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可这么多年你在我跟前长大,也算是我们养起来的,”何铸邦有些绞尽脑汁的意思,说一句就要停一会儿,“你做的决定永远会将风险降到最低,所以我相信你。”
何铸邦这句话的意思是打算松口,不阻止粟桐跟穆小枣在一起,这是粟桐想要的结果,然而她只是苦笑了一声,“谢谢何叔。”
粟桐永远值得信任,所以何铸邦在生活上永远不会干涉粟桐,这是她跟何思齐之间最大的鸿沟。
二十来年间,粟桐有时候欠揍,也会希望何铸邦或王萍为自己着急上火。
房间的门一开,王萍早就结束了自己的监听工作,正将剩下的葡萄装进果盆端上桌,顾祝平也是刚到,据他所说外面正在下雨,雨势不大,他刚结束工作,路上还有点堵。
当然,顾祝平还带来了两盒西洋参,一箱冬虫夏草,他的到来令房子里的气氛不尴不尬,王萍跟他的妈妈也曾经共过事,但交集不多,后来他妈妈出了事,王萍最多也就是搅合在人群中,远远表示敬意。
王萍知道,顾祝平妈妈的事在何铸邦心里一直是根刺,这么多年顾祝平都没有松口,不想见这帮故人,而今愿意主动登门,想必是当年的耿耿于怀终于落地,能够看开了。
何铸邦也没想到房门一开就能看见顾祝平,他最后一次见顾祝平还在七八年前,后来顾祝平就去了国外,多年联系不上,幸好顾祝平的眉眼已经定型,与当年相比也就是多了点沉稳沧桑,还是能一眼认得出来。
“何叔,”顾祝平不愧是自己开公司的人,社交能力顶一流,别人自顾自尴尬,他先蹦出来打招呼,“是粟桐邀我来的,我也觉得很久没有见面,加上当年我家……何叔对我帮助良多,所以想过来打声招呼。”
何铸邦一时五味杂陈,十几岁的顾祝平可是冲他又摔杯子又砸板凳,二十几的顾祝平也是冷言冷语,不过少了往日的冲动,而今可算是苦尽甘来,他不指望顾祝平能完全放下这段往事,但不要一生为其所困。
何铸邦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赶紧过来要跟顾祝平握手,顾祝平还提着一袋苹果,要赶上何铸邦的速度就只能扔地上,但苹果这东西一撞就破相,于是何铸邦只能拉着他手腕把人往屋里拽。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应该是我带东西去看你才对,这么多年你一个人也不容易,结婚了吗?”何铸邦把粟桐的事瞬间抛到脑后。
粟桐原本指望的就是这效果,可惜顾祝平来得太晚,粟桐都有点怀疑他是故意的,就是不想替自己挡枪罢了。
“这大哥谁啊?”何思齐往沙发里面挪了挪,给粟桐空出一席之地,粟桐老大不客气的往他跟穆小枣当中一挤,还顺手摸了两个葡萄,一边吃一边看戏。
粟桐道:“顾祝平,我的心理医生,你爸同事的儿子。”
何思齐倒也不笨,“那同事牺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