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桐抱着自己的脖子,“脊椎骨有点受不了……我还以为做刑警,天天都在外面跑,像这样的文件工作多也多,但不至于做出脊椎病,是我年纪轻,单纯了。”
停了一下,粟桐又指着二队的办公室,“宵夜够吗,我想分点给二队,回头他们有什么消息,我们也能沾沾光。”
“应该够,”穆小枣将自己的手机掏给粟桐,“你看看。”
穆小枣在军队的时候应该养过猪,人的食量按猪来,粟桐手指往下一划,半晌才道,“……副队,明天早饭都够了。这是宵夜,不是流水席,你的钱不是钱吗?”
粟桐警校刚毕业的时候,吃个十八块钱的盒饭都要心疼半天,现在倒是有了积蓄,伙食费超过二十五还是觉得要倾家荡产。
“这个月没怎么花工资,再说这是我们回市局的第一个晚上,不要亏待自己。”穆小枣指了指粟桐身后零星亮光,“也跟同事们联络一下感情。”
粟桐狐疑地打量穆小枣,“你在分局的人缘怎么会那么差,不应该啊。”
穆小枣夺回自己的手机,又拿面前的文件拍了下粟桐鼻子,“你会知道原因的。”
粟桐顺势趴在桌子上,“只剩市二中的部分还没有整理完,今天已经晚了,吃完宵夜下班吧。”
她这两天觉睡得早,十点已经开始有些困,刚趴在桌子上就觉得自己连手指都懒得动。
穆小枣又抄起纸片敲了一下粟桐的头,“快点恢复工作状态,要是让何支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会以为刑侦队没有救了。”
她说完,将刚刚做了标注的资料推到粟桐面前,“这里说你在市二中看见了五扇窗户?”
“哪里?”粟桐强撑着精神蹭过去,“我在市二中看见的可不只五面窗户。”
窗户随处可见,穆小枣说起的东西当然有象征意义,粟桐将脑袋凑过去才发现穆小枣说得是礼堂窗户,那五扇精心雕琢,用玻璃搭建场景的窗户。
市二中的大礼堂年限不久,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半,穆小枣毕业之后很少回母校,就算回去也不会特意进礼堂,因此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还得靠粟桐这个头铁到处闯荡的来补充。
不过文件上的表述部分出自张娅之口,已经说得非常周全,五扇窗户全部进行了描述,只是没有分析的部分,更像是简单的汇报,市局原本就没有规定什么都要写下来,张娅这几行字已经算是细心之人的额外记录。
穆小枣道,“我在市二中之外,见过这种窗户。”
粟桐的困意瞬间消散,她眼神一眯,“嗯?”
穆小枣没再说话,而是在行李中摸索,翻了几分钟后抽出一本半旧的书,里面还夹着塑料纸片充当书签,可见穆小枣已经看到了后半部分。
她翻了两页,随后翻转递给粟桐,“你看他身后,是不是那扇‘地狱’。”
这一页是中缝,打开之后可以翻折,有其它纸张的两倍大小,用的是彩印,当中文字也跟书里的内容没有关联,而是对作者的采访,因此拍摄的图片就是一个坐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西装笔挺的男人。
男人身后有一扇做了模糊处理的花窗,但因为面积大,存在感过高,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上面的图案。
穆小枣道,“我昨晚读这本书翻到这一页时就觉得奇怪,这张图片底下标注拍摄于作者的办公室,一个心理医生的办公室,怎么会添置这种增加心理负担的东西?”
这本书就是穆小枣询问关于“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时,黄韵递给她的那一本。
当时黄韵就说这本书的作者是业内有名的心理医生,专注青少年的心理健康问题,而这本书里也大多记载了十八岁之前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比较适合穆小枣这样的门外汉,用了大量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