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你们进去吧,”张娅的表情一言难尽,“我跟小姑娘不対付。明明没有在她面前穿过警服,可刘雨欣看见我就情绪崩溃,不至于有攻击人的倾向,也会大声惨叫几分钟,我这耳朵实在受不了。”
说完,也不等粟桐点头,张娅就连背影都消失在了走廊里。
粟桐:“……”她问穆小枣,“副队,张娅这腿脚应该送去参加国际比赛,窝在市局怎么感觉有点浪费了?”
会议室的门开着半扇,人也不能一直呆在里面不通风,因此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陈设。
白老师正在伏案工作,别的事受限制,但不妨碍备课,别管用不用得上,多少积累了经验,而刘雨欣则缩在沙发上,手在一旁比划着什么,辨认不出规律。
白云依跟粟桐也是出生入死过,见是她进来,赶紧放下了纸笔,“你的头怎么样了?”
从张娅口中得到的消息是“头破血流,脑震荡,住院了”,白云依就把情况想像得非常严重,为此忐忑到现在,见粟桐生龙活虎,脸色也不差,精神比之前更好,悬着的心才落地。
不想粟桐因为自己出事为其一,也是在怕刑侦大队的队长连自己身家性命都保护不了,如何相信市局能保护她们这些人。
“没事了,原本就是小伤。”粟桐指着穆小枣介绍,“我副队。”
“你好你好,”白云依再忐忑,面上还是做到了不慌张、有礼貌,她跟穆小枣寒暄完,忍不住好奇心问:“你这手?”
“枪伤,也快好了,今天刚出院。”穆小枣很是坦诚。
粟桐还以为自家副队会想个另外的说辞,毕竟白云依看着非常紧张,肢体动作都有点僵硬,这两天估计也没好好睡过觉,脸色憔悴,现在看到队长是伤的,副队是残的,精神压力会更大。
穆小枣又接上一句,“我只是伤了一条胳膊,开枪的人却注定下半辈子要死在监狱里。”
这话非常巧妙,因为穆小枣没说“现在”,以后逮到郑光远关上半年判个死刑,也算是死在监狱里。
白云依却理解为穆小枣胳膊受伤还顽强拼搏,最终将罪犯送进了监狱。
脑补之下,这个故事简直可歌可泣。
沙发上的刘雨欣完全没有在意她们的対话,小姑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手就像是在拨算盘,粟桐靠近她也没换来一点反应。
白老师小声道,“我将她从医院救出来后她就经常这样,中途千万不能打断,只要被打断她就会情绪失控,十几分钟后又会从头再来。”
毕竟相处了三个多月,自闭症的孩子无法敞开内心,只能靠身边人的敏锐度观察留意跟配合,白云依显然是个很好的老师,她跟刘雨欣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愿意耗费时间和精力来照顾,就目前来看照顾得还很好。
“她这样会持续多长时间?”粟桐请教白云依。
“五十六分钟,”白云依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而且每次都是五十六分钟,没有丝毫偏差。”
粟桐迅速地看了穆小枣一眼。
刘雨欣的大脑非常精准,若非如此也不会将她当成宝贝,用来记录数据。
粟桐直到现在都対一些事觉得奇怪,譬如犯罪集团势力如此庞大,不是该建造个纯金鸟笼,将刘雨欣关在里面,每天好吃好喝,生活起居有人照料,即便生了病也该请私人医生,而不是送到人多嘴杂的公立医院。
既然精准,那刘雨欣像强迫症一样进行某一件事时,也肯定蕴藏着不为人知的原因。
第95章
粟桐怀疑刘雨欣每天这56分钟就是在过脑海中的数据, 而这些数据让她有一种安全感,身处陌生环境,这种整理性的行为恐怕更频繁。
穆小枣也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