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已经可以结束。
“我再问一个问题。”粟桐也发现了顾祝平看手表的动作, 反正时间未满还有打折,不把问题问干净粟桐不服气。
“那我为什么会大白天忽然僵住?”粟桐问, “那时我可一点也没想到什么罪魁祸首,什么案子不算了结上。”
“问我有什么用, 得问你自己,”不知道顾祝平面对其它客户是什么样子,但对粟桐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你这病是由刺激源引起,那天是什么事让你忽然僵住的?”
粟桐:“……”
那天是因为跟穆小枣吵了架,然后又被穆小枣挂了电话。
粟桐知道有可能是穆小枣的原因,刺激源需要解决或远离,粟桐做不到,所以试图在顾祝平这里找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可惜顾祝平这会儿“一眼将人看穿”的功能失效,死死掐灭了粟桐的希望。
“行了,今天到此为止吧。”粟桐没有正面回答顾祝平的问题,顾祝平也没有计较。
大部分的心理患者在第一次进行治疗时都会有抵触情绪,或是撒谎,或是隐瞒,粟桐已经算是当中比较乖巧的一批,就连顾祝平也没想到她这么配合。
以粟桐以往的个性,她要是认真撒谎,顾祝平也不一定能识破。
“听何叔说过几天就是你爸爸的忌日?”顾祝平忽然说起了家常,“你放心,现在的谈话不算在时间里。”
粟桐与顾祝平之间除了老教授的这层关系,还有另外一层不为人知的部分。
何铸邦曾是顾祝平母亲的下属,后来导致顾祝平母亲牺牲的那次联合行动何铸邦也在场。
那时的何铸邦还很年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刑警探员,顾祝平的母亲也是他在这个岗位上第一位失去的同志。
而那次行动中还有一个人也在场粟桐的妈妈,一个缉毒警。
“怎么?你也要来何叔家吃饭?”粟桐奇怪,“以前老何左请右请都请不到你,怎么现在忽然转性?你没钱吃饭了?”
顾祝平:“……”
他常常想切开粟桐的脑子往里看看构造,怎么每次都有这么古怪的转折。
“只是问一声,兴许不会去。”顾祝平道,“这几年我也逐渐想开,我妈的死不应该怪在当年那些同事身上。”
他妈妈牺牲时,顾祝平才十几岁,正值青春期,忽然而来的晴天霹雳打在头上,导致顾祝平也怨了很多年。
“还有两天,你要是真想过来,我就跟何叔说一声。”粟桐知道顾祝平这个人就是口不应心,能医别人,不能医自己。
于是又道,“来吧,难得吃何叔一顿,”
顾祝平没有再说什么,看样子是默认了。
“那我先出去,不打扰你工作挣钱,”粟桐从沙发上站起来,“去看何叔别空着手,他最近沉迷养生。”
何铸邦四十出头就开始沉迷养生,不是最近才形成的习惯,只是顾祝平对他妈妈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何铸邦每年过节都会往顾祝平家送东西,一直没有间断过,而顾祝平直到前几年都不接受这份好意,更不会知道何铸邦有什么爱好。
粟桐推门出来时穆小枣已经不在休息区,她找了一圈,猜穆小枣应该是进了其中一间诊室,咨询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