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苑的下人一个个噤若寒蝉,平日负责传话的婆子手脚利索地领命跑出院子,生怕走晚了。
弄玉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
完了!
修住院。
宋云谏午膳才用到一半,便被告知母亲让他立马去栖云院。
他还不知道弄玉做的那些事,简单问了那婆子,得知自己丫鬟干了什么蠢事哪儿还吃得下,恨不得立马飞过去。
夏为仪这边,观棋已经起身,只有弄玉还跪着。
她浑身颤抖,除了害怕更多的还是在想自己如何脱身。
她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跟宋云谏求情。
郡主只是生气她碰了世子的东西,但依旧宠爱公子,只要公子愿意给她说情,她就不会有事。
想到这,她安心不少。
她跟了公子五年,这点情分还是有的。
没一会儿,宋云谏匆匆赶来,看也不看弄玉一眼,便跪地请罪。
“孩儿未能管束好院中下人,还望母亲赎罪!”
弄玉见公子被她连累,心中又痛又悔。
“郡主,此事和公子无关,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请不要责罚公子……”
她忙磕头认罪,比之刚才的嚣张判若两人。
可她真的知道错了吗?恐怕也只是后悔自己没能早一步进厨房,不然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夏为仪朝李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上前,甩了弄玉一巴掌。
“郡主和大公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弄玉捂着脸,不敢再说话,泪眼连连地看着男人。
夏为仪被耽误了吃饭,此刻的耐心已经完全被消耗。
“云哥儿,母亲且问你,这婢女刚才说你近日学业繁重,需要蟹粉狮子头补身体,你且说说,府里为你准备的膳食,可是让你饿着亏着了,让她觉得,这道菜你非吃不可?”
宋云谏腰弯得更低了些。
“自被父亲母亲收养,四季的衣物和吃食无一不精致丰盛,孩儿从未想过要抢二弟什么。”
他言辞诚恳,态度恭敬,让人挑不出错来。
“这么说,你应当也是不知情的。”夏为仪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母亲知道云哥儿学业繁忙,但也该抽出时间好好约束院中的下人。过去几年,府中要务本郡主少有打理,竟不知还有下人敢以下犯上,今日你这婢女能为了一份蟹粉狮子头对世子不敬,改日是不是别的东西也敢惦记了,嗯?”
宋云谏早有预感这事不会轻易过去,只能虚心听教。
“母亲教训得是,回去后,孩儿定好好敲打一番院里的下人,定让他们不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女人点点头,看起来接受了他的道歉,让他起身。
弄玉看着他起来,心中松了口气。
还好,郡主还是疼爱公子的。
“说起来,这不过是一道菜而已,但刁奴欺主,属实可恶,她是你的丫鬟,你说说,该如何责罚她?”
女人又端起茶盏,给时间让他好好思考。
男人知道,今日他必须给母亲一个满意的答复,所以不能轻拿轻放。
他锁紧眉心思考片刻,道:
“弄玉跟了孩儿多年,但今日所犯之事不可原谅。那便罚她三个月的月例,往后也不必在修竹院伺候,改去做些洒扫浆洗的活。母亲以为这样如何?”
这对平日在修竹院只用端茶倒水的人来说,已经是极重的惩罚。
弄玉一听要搬出修竹院眼泪簌簌往下掉,但也知道这是公子在保她。
凭着她和公子的情谊,等郡主气消了,找机会她还能再回去。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