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许多冒着火光的“石头”朝他们袭来……

投石车瞬间四分五裂,士兵也倒了一大片。

弹药有限,大部分还要留着攻城,发出二十多发后,见对面溃不成军谢云玠立刻让人撤下炮筒,只用床弩攻击。

这次出征,他的物资是最为充足的一次,床弩不要钱似的射击,直到对面的人丢盔弃甲往后撤。

“搭浮桥!”

一艘艘木船扔下水,中间用木板和锁链固定连接,构成简易的桥梁。

床弩和炮车也没有撤走,一旦对岸有异动,就能立刻发起攻击。

人多力量大,加上将士们动作快,号子声从早晨持续到晌午,一座简易却宽大的浮桥便搭建好了。

“将士们听令,随本将渡河,拿下反贼。”

谢云玠拔出长剑高喊,浩浩荡荡的大部队便如下饺子般渡河。

他们一个个神情激动,等渡了河,定要对方好看。

范阳城。

宋云谏听到消息后将报信的人直接砍了。

“占据如此天险也能让人打得落花流水,你们范阳的兵都是饭桶吗?”

他的话让庄河很不爽,那两万人又不全是范阳的兵,还有河东和平卢的兵力。

“我早就说过,派我范阳的兵就够了,平卢和河东的兵不熟悉地形,又有将领瞎指挥,现在出了事又互相推诿……”

他这话顿时让另外的人不高兴了。

“庄河,你这话什么意思,意思是咱们河东的人添乱了?”

“你们知道就好,要是我范阳的人,绝不会让那谢小儿渡河!”

“你这么有能耐,有本事谢云玠攻城的时候,只上你们范阳的兵好了。”

“我说的当然不是普通将士,而是指挥作战的将领,有一个就行了。”

“说来说去,不就是你范阳想独占功劳。”

“……”

三人吵得不可开交,宋云谏脑袋本就疼,如今更像是有人拿着铁杵往脑袋里扎一样。

“闭嘴!”

他呵斥争吵的三人,果然他不能寄希望于这几个废物。

没有一点团结的意思,怎么和谢云玠打?特别是刚才还有人汇报,说对方手里有杀伤性的武器。

他想了想,道:

“现在谢云玠的人已经渡河,咱们恐怕是守不了范阳。”

“那咱们先撤?”

朱鞅想了想只能如此,他们后撤,重新找一个天险之地,不至于被谢云玠一网打尽。

“不能撤。”宋云谏道,躲是躲不过的,“去把城中百姓都抓起来,等大军压城,若对方在乎百姓生死,就让他们退兵。”

这……

庄河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这宋云谏,毁了平卢还不够,还要祸害他的范阳。

“姑父是不乐意吗?”

宋云谏看他为难,嘲讽道:“放心,以谢云玠的性子,我们以百姓要挟,他定不敢强攻,他不攻城,我自然不会杀城中百姓。至于民心……”

他冷笑一声:“若是城都没了,还要民心有什么用?”

庄河脸色铁青,却也没说什么。

宋云谏当他同意了,便让平卢一位将军带兵去办此事。

城中百姓最近过得战战兢兢,家里的壮年被抓走了不说,粮食也被抢走大半。

当家里的房门被踹开的那刻,他们下意识要把粮食交出去,可对方这次居然是朝着人来的。

“你们不能抓走我孩子。”

“军爷,放过我们吧。”

“别杀我。”

城中哀嚎声一片,孩子和大人的哭声混杂在一起,让繁华的范阳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