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怎么偏偏你养大的那个月丫头……”

刘夫人啧了一声。

最近,京城里传出风言风语。

那唐清月居然在靖王府,做了靖王的妾室。

虽说她们也没见着人,可别人都说得有声有色,有人去问王府当差的人,可一个个都闪烁其词,不肯正面回答。

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嘛。

“这……倒不说这年龄,就说先前那宋云谏,可是平阳公主的养子,按辈分,都是她叔祖父了,好歹也是按大家闺秀养大的,怎么就如此……”

刘夫人有些幸灾乐祸,这江氏平日拜高踩低,圈子里许多人都看不顺眼了,如今被她逮着了,当然要趁机嘲讽两句。

江氏果然面色阴沉。

“无凭无据的事可不要乱传,担心被人拔了舌头。今日还有要事,就不陪夫人寒暄了。”

说罢,铺子也不进了,转身便上了马车回府去躲着。

刘夫人也觉得没趣,摇着扇子便走了。

她可得回去好好教育女儿,女子也要有气节,将来就算过不下去也要找她这个娘,而不是不可靠的男人。

……

宫外的传言还是传到了皇帝耳中。

本来就疼的脑袋更疼了。

“你就那么离不开女人吗?睡了老子的又睡儿子的,下一次是不是就该……”

皇帝难以启齿,狠狠踹了靖王一脚。

靖王捂着胸口跪好,心里恨得牙痒痒。

定是他那好侄女传出去的。

收了他的银子,还传他的风月之事,简直过分。

瑞王一死,他端王一家藏也不藏了是吧?

“父皇,嚼舌根不过都是些无知百姓,等过一阵,他们就忘了。”

皇帝脑袋更疼了,他居然是要压下此事,而不是把唐清月处理掉,简直色欲熏心。

他不禁怀疑自己的目光,这样的人真的能堪大任吗?

“滚!”

皇帝坐下咳嗽了一会儿,动怒之后他有种孤独感,突然想起死去的瑞王。

瑞王不可饶恕,可看着自己另一个儿子毫不犹豫杀了他,他又觉得后背发凉。

交给靖王的每件事他都办得漂漂亮亮,以至于他觉得好色那些问题无伤大雅。

而且,靖王上位,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乱。

反观端王,自江南巡视后,自己也在重视他,给他更好的差事,他也做得很好,可若他上位,靖王一派必定不满,恐会生出内乱。

“咳咳咳……”

他叹一口气,翻了翻内阁才送来的奏折。

镇国府一倒,朝中许多官员受到波及,贬的贬,死的死,革职的革职,空出了许多位置。

吏部提了份名单,请示他的意见。

内阁已经初步给了建议,但涉及比较高的官职,需要他来定夺。

他冥思苦想许久,拿起朱砂笔,提了几个沈家的人以及其余几个跟着端王办事的官员。

原本要压着的大理寺卿职位,也正式让沈寄担任,卢大人接任刑部尚书一职。

写完后,皇帝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

他把端王扶持得再高些,且看看二人如何,再做决定。

……

淄青,素有平卢之称。

节度使朱鞅,乃是理国府三姑爷。

这里是大虞的东北边境线,偶尔可以看到来交易的靺鞨人和半岛上的高句丽等国家的人。

这里与京城相距甚远,京城的消息若不是刻意打听,要数月才能传来。

而且能传来的几乎都是关于政令变革之事,要么就是哪个大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