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香带着她去找活计。
这年头女子能做的活少,阿香最先想的是去地主乡绅家做帮工,哪怕只有几天的活也好。
“去去去,我们主子只要签了卖身契的丫鬟婆子。”
“这位大哥,我们只做外院洒扫的活,不接触主家。”
阿香苦苦哀求,可对方也只是个管家,无权为她们破例。
最后,或许是看她们可怜,为她们指了条活路。
“离这二十里外有个织布坊,那里的老板要招女工,你们可以去问问。”
阿香连忙道谢,管家见她们穿得破烂,起了怜悯之心,让她们在门外等一会儿,他去为二人拿些烧饼干粮。
没找到活计前,她们的铜板恨不得拆成两份来用,能省一笔自然是一笔。
楚芷若自知现在不是要骨气的时候,便陪阿香等着。
等了一会儿,有一辆马车赶来,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在大门前停下,应是这户人家的主子。
阿香拉着楚芷若忙退远一些,楚芷若下意识看了眼马车,这一眼差点魂都吓掉了。
马车上的人是宋云谏。
她忙背过身,抓着阿香就跑。
阿香还惦记着烧饼,却也不得不跟她走。
管家拿着烧饼出来时只看到二人的背影。
“诶,怎么走了?”
管家转身看到宋云谏,下意识把烧饼藏在身后,向他问好。
“少爷回来了。”
宋云谏微微颔首,问:“你拿了什么东西?”
见被发现,管家只好将东西拿出来,将刚才的事一一交代。
宋云谏听完皱眉:“最近皇帝大赦天下,许多犯人都放出来了,务必谨慎,不要随便让陌生人进府。”
管家连连点头,宋云谏说完径直回到院中,看到桌案上堆积的书籍,心中烦闷。
月儿告诉过他,北疆大捷便会开恩科,然而现在居然变成了大赦天下。
不能早些参加科举倒没那么重要,最让他惶恐的是月儿的梦境居然出现了偏差。
若那样,是不是其他事也不一定绝对了?
……
楚芷若不知道宋云谏为何会在这,她在大牢里与世隔绝,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
不过她现在手无寸铁,又没有了身份,被对方抓住肯定会被狠狠报复。
她让一群女人睡了宋云谏,还处心积虑安排了一名染了病的女子,对方一定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阿香还在心疼烧饼,好在她这人有颜色,看出不对也不多问。
她们走了大半日,终于找到了管家说的那家织布坊。
织布坊的管事姓陆,见她们狼狈也不敢轻易聘用,好在阿香会用织布机,亲自在管事面前露了一手。
楚芷若不会,但她一直盯着阿香是如何操作的,等到了她的时候依葫芦画瓢,磕磕绊绊的倒也算过了关。
只是她不熟,暂时工钱只有阿香的一半。
二人便在织布坊留了下来,等分配到了住宿,二人第一件事便是好好洗了个澡。
织布坊有统一的着装,但二人还是把从乱葬岗捡来的衣服拿滚水泡了泡,晾干收拾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安顿好后,楚芷若也差不多将她在牢里期间外面发生的事打听清楚了,特别是宋云谏的事。
她心中疑惑,宋云谏被赶出了,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庄子可以住,那庄子奴仆还不少,大多强壮有力,像是保护他一般。
莫非是平阳公主特意照拂的?
她想不通,不过她已经彻底放下了,打算今后就和阿香过好自己的日子。
……
醉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