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之立刻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暗讽一句天真。

那就等到上值了再收拾他!

“是吗?不过本官要问问沈少卿,事关李禹的案子多久能审完?陛下可等着呢。”

沈寄顿时跨下一张俊脸,最烦空闲时间提公务了。

他白了一眼对方,翻身上马先一步走了。

车夫见人走了,扬了扬马鞭继续赶路。

“停下!”

“大人,有何吩咐?”

裴恒之越想越不得劲,连上朝的心思都没有,对车外的小厮道:

“你让人进宫给陛下传话,说本官病了,不能上朝。”

说完,放下车帘。

“回府!”

马车又晃晃悠悠回了裴府。

半个时辰后。

夏为仪睡梦中感觉有只大狗在舔自己,痒痒的,却有些舒服。

她往大狗的方向靠了靠,企图得到更多。

如她所想,大狗十分配合,一张嘴几乎能包裹住大半个。

等她悠悠醒来,发现哪儿有什么大狗,分明是裴变态。

她抱着身前的脑袋,问道:“你不去上朝吗?

他发出闷闷的声音。

“不想去。”

说完,声音彻底淹没。

……

天亮后,夏为仪睡醒第二觉,醒来后发现裴恒之盯着她看,好似一直没睡。

好在不是晚上,不然能吓死个人。

“你看着我做什么?”

裴恒之想起早上的事,闷闷不乐道:“打我!”

夏为仪:?

她拢好散开的衣服,没有理会,想要下床洗漱。

裴恒之一把拉住她不让她走。

“打我。”

“你有病啊!”

她还是正常人呢,没事打他做什么。

“嗯,我有病,你快打我!”

他毫无负担顺势承认。

夏为仪被他烦得不行,没脾气也有了脾气,正好成全他,左右脸各给了一巴掌,末了还抬腿在他胸口踹了一脚。

裴恒之被踹得倒回柔软的被褥中,仰躺着看向头顶的床帐,细细感受到脸上又痛又麻的感觉,深吸一口气,感受床帐内属于她的浓烈气息,最后餍足地闭上眼。

舒服了。

……

怀远将军府将一只带血的镯子送去了靖王府。

转交的人随意交给了一个小厮。

“唐姨娘已经被灌了鸩酒死了,扔去了乱葬岗。”

那小厮根本不知什么唐姨娘,怕是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便满是疑惑地交给了管家。

管家将消息告知了靖王,靖王只是愣了片刻,便不甚在意地让人去通知宋云谏。

宋云谏得知消息时,整个人呆坐了许久,平静的脸上是即将爆发的雷云。

她死了?

不可能!

他疯魔一般跑去乱葬岗,天气炎热,这里的尸体发出阵阵腐烂的味道,除了野狗,路过的人都退避三舍。

他一具具翻找着,没一会儿指甲缝里都被腐肉填满。

直到他找到了一具和唐清月相似的遗体,头上还有她被绑时的戴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