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之捂着上臂侧过身:“没怎么,前两日举石墩,拉伤了。”

运动和充足的睡眠也是保持年轻的重要因素,夏为仪便以为他是想健身。

“那你可要量力而为。”

她说着还是让他将袖子脱下来,看了眼确实手臂有些肿,叮嘱两句便抱着东西离开了。

裴恒之穿好袖子,揉了揉胳膊,往厨房走去。

厨房的下人刚将新采买的鸡蛋和牛乳抬进来。

“你们都出去吧。”

将厨房的人都赶出去,他撩起袖子,敲碎一个鸡蛋,动作熟练地分离出蛋清和蛋白……

裴府某处角落里,偷闲的下人聊起今天厨房会做什么。

“肯定有鸡蛋。”

“鸡蛋是好东西,可天天吃也腻了。而且,采买的刘叔是不是昧银子了,那鸡蛋只有蛋黄,一点蛋清我都没见着。”

“无所谓,反正俺爱吃蛋黄。”

……

沈寄今日打算再提炼一部分卷宗的信息出来,但整理了一小半,下午的时候庄五小姐亲自来了一趟,斥责他们能力不足,抓不住凶手。

“我儿定是被那贺骁所害,只有他,在我儿遇害前便失踪了,也只有他,有那个力气和手段……”

她不顾形象声嘶力竭在衙门大闹。

卢大人下午有事便出去了,是以只能沈寄这个二把手亲自接待了。

见他年轻,庄五小姐更肆无忌惮。

“我道你们为何迟迟抓不住犯人,少卿竟是个如此年轻的毛头小子,没有经验又如何办案?”

沈寄觉得自己像是走在路上莫名被狗踹了一脚。

碍于对方才死了儿子,他也懒得计较,只是客气安抚对方的情绪。

“庄夫人息怒,沈某虽不才,但在下的同僚却是个个阅历丰富,又尽职尽责,稍给一些时日,定能将凶手捉拿归案。”

“阅历丰富?”庄五小姐如今听不进去任何安抚的话,“我儿死了一个月了,尸体已经腐化,而那凶手还逍遥法外,我的禹儿如何瞑目?”

沈寄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语气:

“目前贺骁也只是有嫌疑,并无证据表明是他杀了李禹。”

庄五小姐歇斯底里:

“他自归家后便试图找过我儿报仇。我儿死的前两日,有人便在我儿出入的地方见到过他,不是他还能是谁?”

沈寄反问:“报仇?在下看过卷宗,贺骁与李公子并无深仇大恨。”

庄五小姐愣了片刻,而后再次嘶吼:

“我儿买他家田地他家不肯,不肯便罢了,谁知她妻子奸情被发现,杀了贺骁的弟弟,还要污蔑我我儿身上。那贺骁定是找不到人报仇,将他弟弟的死怪在我儿子身上了。”

她说得信誓旦旦,加上她泪流满面,若是不知情,恐怕真会信了她的鬼话。

“哦?”沈寄嘴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原来如此,不过我看那贺骁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又当过百夫长,不会是那般鲁莽之人。若李公子真是被污蔑,两人又何来深仇大恨呢?依在下看,这甚至不算是恩怨,还是说,有什么本官不知情的事,导致了贺骁非杀李禹不可呢?”

庄五小姐眼泪也不流了,眼睛不再咄咄逼人看着沈寄。

“这……万事不能都靠常理判断……沈大人难道没见过为了泄愤胡乱杀人的吗?”

沈寄当然见过,但显然李禹的案子不是如此。

“夫人说得有理,也为本官提供了一些破案的灵感。此前我们都在想,凶手杀了人因为害怕就藏起来了,但自然也有不藏起来的,且那些不在场证明都是乡里邻居作证,算不得数。

不如这样吧,本官近日正好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