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之装作心有余悸后退一步:

“谢将军无需多虑,裴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会怪你。”

这茶香四溢的发言,夏为仪立刻琢磨出了不对劲。

她看向男人的脸,上面一点乌青都没有。

刚才是她大意了,谢云玠那拳头,要是真打下去,肯定要人半条命,哪儿能毫发无伤。

她探究的目光让男人意识到自己装过头了,一时骑虎难下。

好在夏为仪也不戳穿他。

“既然裴大人都原谅了,本公主也不掺和了,快将你们大人送回府去,晚了恐留下什么后遗症,请大夫的钱,本公主出了。”

裴恒之后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要说什么,可那傻愣愣的小厮已经扶着他往家拽了。

“裴大人别瞪了,本公主会帮你好好说说谢将军的。”

夏为仪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让他别闹,否则别怪她翻脸。

裴恒之立刻软了眼神,垂下脑袋被拽走了。

该死的莽夫,早知道那晚就不该管他,让他冻死在街头。

“我真的没打到他,是他装的,以此让你厌恶我。”

人一走,谢云玠便迫不及待向她解释。

“我知道,他脑子不好,别跟他一般见识。”

谢云玠更委屈了,她既然知道,为何刚刚还那样埋怨地看他?

“这儿不方便,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这条街有裴恒之不怕被人看见,但还是小心为妙。

但公主府里还没烧地龙,太冷,想了想,她把人带上马车,往裴府走去。

裴恒之前脚回家,后脚便听到夏为仪把人给带进府了,气得当场掀桌子。

也太不把他放眼里了,居然把别的男人带到他的府里。

他果然是太好说话了。

“大,大人,这,安排哪间院子?”

裴恒之阴恻恻看向窗外,很想说安排在又冷又差的柴房,但想了想也不能为了折腾莽夫把夏为仪给冷着了。

“鸿仪院,地龙烧旺一点。”

下人得令,立刻下去安排。

等夏为仪和谢云玠进了屋,里面已经暖洋洋一片。

她刚脱下披风准备挂起来,男人便迫不及待抱住她。

“公主……”

他只叫着她,别的什么都没说。

夏为仪听出他妥协里的不甘,转过身捧着他的脸。

“听说你病了,今日一见果然消瘦不少,现在可有好些?”

一番关怀男人让立刻红了眼。

她担忧他的身体,怎么可能对他没感情呢。

这一刻,他仅剩的纠结随之烟消云散。

“我没事,让公主担忧了。”

“傻瓜。”夏为仪摸摸他脸上的胡茬,“胡子都扎手了,人也瘦了一圈,还说没事,这得养多久才能养回来。”

脸上的那双手柔软细腻,将他心中的不甘一点点抚平。

他要的从来都只是她,其他的不重要。

“还生气吗?”

夏为仪试探地问他,虽然答案已经很明显。

“我说不气,我自己都不信。我气公主骗我,更气自己还不够好。

我当然想一世一双人,接受公主还有其他人,对在下来说太难了,甚至为此埋怨过公主,觉得你花心,辜负了我,一度想和公主一刀两断。

可这些时日,在下见了很多人和事,发现这世上的男子,多是三妻四妾,对自己的女人更是随意打发毫无尊重。

公主所为,若是换作一个男子,不仅不会被世人所诟病,反而会受人追捧。

自然,在下没有那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