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为仪都气笑了,但还是敷衍点了点头,怕他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忙匆匆离开了。

男人等她走后,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

任谁肉吃到一半飞走了都会不爽。

“该死的莽夫。”

他算是明白了,为何前朝的七出之罪中有善妒一条。

那莽夫吃醋惹了她不高兴,结果害得自己也没了肉吃,简直是个祸害。

裴恒之心里越想越偏激。

既然他不高兴,那其他人也别想高兴了。

说着,便让小厮备了马车。

“大人,是要去哪儿啊?”

车夫见他也不说去什么地方,等了好一阵才问他。

男人睁开眼,心里想了一百种折磨人的法子。

“叫上御史台的人,去那些花街柳巷看看,陛下禁止官员狎妓,本官要替陛下好好监督,看看那些同僚们有没有阳奉阴违。”

狎妓这种事属于民不举官不究,官员之间就更不管了,甚至还会约着一起去。

现在这个点去,怕是能抓一窝。

车夫摇摇头,也不知道谁惹他了。

大虞朝的官员,除非安排了值班,过年能放到正月十五。

休闲的日子多了,自然要给自己找点乐趣。

家里都是烦人的家长里短,勾栏瓦舍自然成了他们欢愉的销金窟。

“大人,你好久没来看香儿了。”

“今日让我和妹妹伺候你吧。”

“奴家新学了一支西域舞,一会儿到了房里大人看看。”

……

勾栏里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美妙的歌喉和曼妙的舞姿,会讨人欢心,这样的诱惑少有人能抗住。

赵廉便是其中一个。

他只是怀远将军的第三子,又不用承担家族兴旺的责任,得了个闲差,平日也不去上值,整日招猫逗狗,成了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

今日他阔绰,让妈妈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头牌,哄得他身心愉悦。

“赵哥哥真厉害。”

“赵哥哥威武。”

……

赵廉被夸得飘飘然,正要到关键时刻,房门突然被踹开,一群官差冲进来将他们围住,他瞬间萎了。

“御史台办案,凡有官职在身且狎妓者,主动站出来可减轻责罚,违令者,罪加一等!”

……

初五这天,御史台在京城抓了两百多号人,其中一半都是有官职在身,另外的便是些纨绔子弟,只抓了些典型。

裴恒之也不管皇帝过年高不高兴,当天就入宫把事情报了上去,气得皇帝暴跳如雷。

他还要在宫里看看奏章,这些人跑去狎妓,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当即,便通知御史台好好查,到时候该贬的贬,该罚的罚。

那些被抓了人的家里听闻是裴恒之突发奇想要抓人气得要吐血。

他自己不行,管他们狎妓干什么,简直有病!

此刻被他们咒骂的始作俑者仍觉得不解气,又出门找别人的不痛快了。

……

宋云谏这几日诸事不顺,那日被两个陌生女人当众羞辱,还冒犯了他的月儿,让他消沉好几日都没走出来。

结果转头又听说了唐清月身份的事,听说平西伯府为此苛待她,他心中担忧几次要上门拜访,却都被拦在了门外。

又一次铩羽而归,他茫然走在街上,离国公府还有一里时肩膀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唉唉……你啊,你,怎么不看路呢?”

说话的人语气焦急,好似他惹了什么祸事。

他抬头要道歉,看到了一个眼神阴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