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就送到这吧。宴礼的婚事我是等不到了,到时候还请公主替我为他操持一番。

等十来年后,言哥儿茹姐儿成亲了,写封信告知我便是,国公府的那些东西,就当是我留给他们的嫁妆和聘礼。”

不能参与嫡孙的婚礼,于古人是一大憾事。

夏为仪会可怜他吗?当然不会。

戚氏是他娶的,如今所造成的后果自然也该他担着。

“公爹尽管放心,儿媳身为礼哥儿的舅母,又是茹姐儿他们的亲生母亲,自然会将他们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

忠国公看了眼茹姐儿他们,又看向夏为仪,似有话要说。

“你们先退下吧。”

夏为仪屏退左右。

“公爹有话便直说吧。”

男人抬了抬手,语气哀求。

“我对不起绰儿和言哥儿他们,但秋儿他们无辜,恳请郡主放他们一命,绰儿那里,等我下去后,自会向他赔罪。”

夏为仪嘴角的笑淡下来,随即又似听到玩笑话一般笑了声:

“公爹说的这是什么话,谋害夫君和言哥儿的是戚氏那毒妇,秋哥儿,涵姐儿他们又不知情。

如今他们成了白身,所有前途都断了,已经足够可怜,儿媳再赶尽杀绝,岂不是和那毒妇一样了?”

忠国公放下心来,又和她说了几句,才蹒跚着上了马车。

这一刻,他仿佛老了二十岁。

夏为仪目送着马车离开,马车走了一段路后,宋晋明从窗户里探出身,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他的目光复杂,看不到怨恨,可夏为仪知道,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

她朝对方笑了笑,随即转身。

“观棋。”

少女走到她身旁,附耳过来。

“杀了!”

……

国公府少了几个人,对夏为仪来说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她更自在了。

戚家的案件传了出去,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宋世子是被继母害死的,连他的儿子也差点遇害。

夏为仪闭门不出的这几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躲在府里偷偷哭,实际上,她是把萧衍叫过来夜夜笙歌了。

只是她也没潇洒几日,毕竟到了年底,铺子和府里的事多,还有各家的婚宴也是扎堆来。

一些实在抽不出空去的夏为仪只能让人把礼带到,只留两三家比较重要的亲自去。

这日,夏为仪早早起来准备去平津侯府的婚宴。

平津候府离内城比较远,所以要提前很早出发。

出了栖云院,便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宋云谏。

他打扮整齐,似在等他。

“母亲。”

夏为仪微微颔首:“你怎来了?”

宋云谏听出她的疏离,心中百味杂陈:“孩儿和平津侯世子交好,今日他大婚,特意吩咐了要我过去。”

既是主家邀请,夏为仪也不再说什么,“嗯”了一声便坐上软轿,让人抬着送到马车上。

到了侯府,夏为登记了贺礼,丫鬟带着一行人去府中入座。

院内,贵妇们各自聚成几个小团体,聊着最近的新奇事。

见到她来了,一群人突然噤了声,看她的目光同情又怜悯。

“……”

夏为仪:原来是在聊她啊。

她别开头去,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

坐下一会儿后,英武侯嫡女,也就是原主的好友后婧妍坐了过来。

她摸了摸两个孩子,道:“她们啊就是无聊,都在骂那毒妇,你可别想多了。”

夏为仪“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