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坐下,二人便来了个对视,夏为仪十分端庄地向他微笑颔首,看起来只是女子对一名武将的钦佩。
谢云玠却不如她淡定,一见她便想起两人厮混的那一天,俊脸一下红了。
好在现在是黄昏,夕阳洒在脸上瞧不出他的异样。
但别人瞧不出,夏为仪却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团扇轻摇,不由回忆起对方的滋味。
青涩莽撞,但勤奋好学,又听话,她说轻就轻,她说重就重,偶尔撒野两次,也深得她心。
再调教几回,就是合格的男人。
正好她的粮食收得差不多了,也该找个男人放松放松。
谢云玠此刻想的和她一样。
分开的时候还好,他能把精力发泄在舞刀弄枪上,如今一见,他恨不得当场把人带走,回到那僻静的小院两人好好深入交流一番。
无人发现二人的暗中交流,直到对面的男人们再次起身。
夏为仪本不想抬头,却听到了姑娘们的吸气声。
她抬眼望去,只见一剑眉星目,丰姿如仪的紫衣男人走来。
他脸色苍白阴沉,唇却异常鲜艳,有一双桃花眼,但眼中并无深情,反而透露出阴暗和生人莫近的冷漠,如一座将要倾倒的冰山,长久凝视便会感到压迫和冰冷。
如果说萧衍是冰山雪莲,谢云玠是岩浆里的火莲,眼前这个男人她只能用地狱尸花来形容。
他瞧着太阴暗了,像掌控了极大权力的变态,以杀人为乐,手上沾满鲜血,可偏偏身上不染一尘。
“你可别看他。”
东乡公主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低声叮嘱。
夏为仪收回目光,不解地等她解释。
公主道:“他是内阁首辅裴恒之,权力滔天,杀人如麻,你别一直盯着他,他最讨厌别人欣赏他这张脸。”
还能讨厌别人的欣赏?
夏为仪忍不住又看了两眼,被公主狠狠拽了一下。
“别看了,可远观,不可亵玩。”
东乡公主平日可不这样,难得见她怕一人,她不禁好奇。
“为什么?”
公主怕她去作死,只好解释:
“他性子暴力孤僻,加上手眼通天,别说是你我,父皇都得给他几分薄面。去年荣亲王的女儿跑到裴府脱光了要献身,他让下人给扔了出去,结果没两天,人就疯疯癫癫的出现在郊外,能是谁干的?后来有御史为此事参他,结果第二天人就曝尸荒野,眼睛被挖,舌头被割,连五脏六腑也被掏出来,被人找到的时候,脸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吃掉一半。”
这么残忍!
夏为仪低声惊呼:“他不喜欢女人?”
东乡公主欲言又止,一时不好解释。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她压低声音,突然眼神变得玩味,“他如今已到而立之年,却未娶妻生子,家中的下人也全是男人,有传言说,他是……不举!”
“!!!”
夏为仪飞快扫了眼男人,想起公主的交代又赶紧收回视线。
难怪呢,刚才那些姑娘看他的眼神有惊艳、害怕,还有一丝淡淡的惋惜。
书立没有对裴恒之的描述,只在宋云谏接管内阁后提到过前任首辅命短,只活了三十多岁。
她心中也不禁惋惜。
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能不举呢?
裴恒之早已习惯了别人的议论,若平时他定要选两个顺眼的打杀了,但今日是陛下的中秋宴,他要给个面子。
男人的位置紧挨着谢云玠,谢云玠主动和对方搭话,得到的却是一张冷脸。
谢云玠也不再搭理他,心想这种人得亏是个文官,若是在军中,早就被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