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皱,背着沉重的竹篓,大步转身离开。

“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李徽缘终于找到机会,鼓起勇气问凌星的名讳。

前面想问,但每次凌星都跟着一起进去,找不到合适时机。

在凌星看来,这种询问是极其正常的情况,他微笑着礼貌回道:“我叫凌星。”

“我,我可以叫你凌哥儿?吗?”

李徽缘问完还不好意思的挠头。

见凌星点?头,他笑了笑,又红着脸补充,“我在家?中?行?三,凌哥儿?可以唤我李三郎,直接叫三郎也?好。”

天?色黑,凌星并看不清李徽缘的神色,他对于称呼并不在意,既然提起怎么叫便按着对方说的来。

多个字更绕口些,凌星拽着背篓的带子让肩膀舒服一点?,随口道:“好的,三郎。”

沈回恰好一手拎着泥炉,一手夹着陶盆。

出来就听见那?声清越的“三郎”。

“哥夫。”

沈回的声音低沉有力?,像压抑着什么情绪。

他在暗处,冷冷的看向李徽缘。

走了这么一小会,这人就如此得?寸进尺。

三郎?亏他好意思说出来叫他哥夫喊。

李徽缘完全没察觉到沈回冰冷的视线,他也?陷入自己的情绪中?。

听到沈回叫这声哥夫,李徽缘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了方才的神采奕奕。

他是知道凌星身份的,来仓库存货取货,他多少听到几次沈回对凌星的称谓。

是他太?喜色,知道了名字就忘记凌星已经是别人的夫郎。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自从被那?样夸过之后?,李徽缘终于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

这些年,他总是在迷茫,反复的询问自己真的好吗?真的能考上吗?

他得?不到答案。

可是,那?天?凌星的一句话,让李徽缘找回了自信。让他坚定了本心,要继续往前。

他实在是太?久,没有得?到如此正面的反馈了。

那?时的他,仿佛是久旱逢甘霖。

也?让他对凌星生出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他总期待着对方能再多夸一夸他。

李徽缘看着凌星离开的背影,垂头丧气的轻叹一声,随后?又坐回去开始练字看书。

包子摊摆好后?,也?没见对面的面摊出现。

凌星估摸着是许七哥已经带着人换地方去了。

他把发好的面倒出来,又取出昨天?徐有芳帮忙剁好加了盐调味的肉馅。

猪肉馅三分肥七分瘦,能保证油水汤汁足够。

馅料留的并不多,只够包五个大肉包子。

昨天?看沈回要背那?么多重物,也?没怎么吃肉,凌星怕他身体受不住。

之前说沈回看着瘦了也?不是开玩笑,虽然还是比较壮实,但确实是没有刚见面时候壮实。

短短几天就肉眼可见的瘦,可想而知消耗有多大。

不吃肉是不行?的。

凌星便与徐有芳说,后?面会买些肉单独给沈回做肉包子吃,给?他补补。

身体是本钱,可不能拖垮。

徐有芳也?知道这个理,往年的时候春夏秋三季,沈回自己会上山填饱肚子。

一到冬天?,没什么活干,吃的不多会消瘦一些。但也?还好,等春季又能壮回去。

今年因?为要干重活,要是再吃的少,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山上这会也?没产出,为了儿?子的身体着想,徐有芳同意了凌星的提议。

也?听凌星的,他自己出钱买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