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年轻健康,“你身子可大好了?”
直觉原因,裴长风对木晨感到烦厌,“多谢表兄关心,只是我的身体依旧孱弱,短时间内怕是好不了了。”
“哦,那你可想温习书册?我下次来时可给你带几本来,听说明年考试重策论,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早有预防总是好的。”
“我已是残废之身,此生无缘科举了,”裴长风摇了摇头,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对自己残废的事情毫不在意,“我就在此先祝表兄榜上有名了。”
“客气了,若不是突生意外,你明年一定会考中的,”木晨叹出一口气,“可惜了,天妒英才。”
‘叮当’一声响,苏婉婉平日常戴的簪子从床上落了下来。
“这是我送给婉婉的簪子,”木晨似乎有些惊讶,拿着这根银簪子给裴长风看,“婉婉最喜欢栀子花,这是她及笄那年我特意叫人打了送给她的。”
他的嘴角含笑,似乎在回忆什么幸福的往事,“婉婉喜欢的不得了,还要装作不喜欢的样子,叫我融了换钱去,你看她,总是这么善良,小时候她在路面捡了一只野猫都带回家跟个宝似的养起来,叫人真是没办法。”
裴长风看他,并未因他的话而感到恼怒,在灰暗与枯败中挣扎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已不同以往,不会为这种事情与旁人争论什么。
木晨依旧是带笑模样,想看他恼怒,想看他出丑。
裴长风会活下来,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以为苏婉婉的第三位夫君不需要他动手呢。
裴长风微微一笑,接过那根簪子,顺手放在了自己的枕头下,似乎在印证什么亲密关系,“多谢表兄。”
木晨的手臂抽搐了一下,斯文的面皮下翻涌着诡浪。
厨房里,苏婉婉利落地把肉丸子汤盛出来后又炒了一碗熏肉,然后把菜端到屋里来,“夫君,表哥,吃饭了。”
木晨起身去帮苏婉婉盛饭,两人的背影看起来格外登对。
裴长风看自己枯柴一般的手指,眼底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