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们吵吵一下午,基本确定了大方向:今晚一开盘就得抓紧时间把阿瑞斯重仓的那些中概股全抛了,完成头寸清算,及时止损。

不过在小方向上,安东尼和安老爹有了分歧。

安东尼看了居延的报告书,想减持股票。

但安老爹不同意,他想趁着公司股价下跌时增持,争取盖过居家的股权。

最后安东尼没干过安老爹,他回到办公室,往沙发上一躺,气得摇头摆尾:“那个老糊涂蛋!报告书分析得清清楚楚,市场有很大风险,应该缩减业务,就因为是居延写的,他非得唱反调……”

我对此不发表意见。

他能骂他老子,我可不能。

他叽叽咕咕骂了一阵,然后一骨碌爬起来,给自己的基金经理和律师打电话。

他也要抛售股票和不动产,转移资产了。

晚上,不少人都要加班,安德烈被安老爹骂了一顿,傍晚时分悻悻回国,接替了我。

我按时下班,去联合办公室接居续。

哈喽也要加班,我没奉陪,带着孩子走了。

快到家的时候,我发现家里亮着灯。

车一停稳,居续就跳下去,一边往家里跑一边嗷嗷大喊:“爸!爸!”

我进门一看,很失望:还真是居延回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戴着高高蓬起的过滤口罩,头发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眼皮微垂,眼底晦暗,看起来很憔悴。

居续不嫌他生病,也不怕他传染,直接扑过去抱住他:“爸!”

居延把她抱到膝上,鼻音很重的说:“居续。”

然后扭头看着我:“连荷。”

我说:“你还没好,怎么出院了?”

他偏过脸咳嗽一阵,说:“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出国。”

“什么?我不出!我又没护照……”

居延说:“知道你不会办,所以我已经让律师给你办好了。”

“……”

我看着他,一时无语。

第429章 找爹

居延因为生病,晚上吃了药,自己睡主卧。

等到夜深人静,他的咳嗽停了,我溜下床,咬着手电筒在书房里翻箱倒柜找证件,准备把证件撕了。

想带我走,没门!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想也是,他那么防我,肯定把证件藏起来了。

我在他的转椅上坐了会儿,下楼把自己的身份证剪了。

第二天一早,居延看到我摆在桌上的两截身份证,气笑了。

我挑衅的看着他:“要走你走,我不走。”

他说:“很好。”

临出门,居续心血来潮,上楼拿画笔。

居延突然把我堵在玄关,摘下口罩来了个深吻。

我又惊又气又恶心,一把推开他,连呸三声:“有病啊你!能不能死远点别拖累我!”

居延拉上口罩,恶狠狠的笑了:“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你休想甩开我。”

我抄起鞋拔子就要抽他,居续正好抱着画笔跑下来,我只能暂时放过这个狗东西,自己去洗手间灌了一嘴漱口水,又倒了几颗感冒胶囊防患于未然。

本来居延今天要带我们出国,已经给孩子请了假,现在走不成,他只能销假送孩子去上学。

我开着小跑去接哈喽,到了公司,又在停车场遇上了安老爹。

安老爹今天也在咳嗽,原本健康红润的脸带着点病态的潮红,背也微微佝偻。

尽管我们俩相看两厌,但安老爹知道哈喽是联合办公室的核心技术员,对他还算客气,主动开口寒暄几句。

哈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