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墙喘气,电灯突然闪了几下。

原本明亮的室内突然变得恐怖起来,好像殡仪馆里存放骨灰坛的地方,我还想起了跟麦穗和陆征一起玩过的那场密室逃脱,假鬼就是在这一闪一闪的灯光中接近的。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越看越害怕,转身带着哭腔捶门:“居延你个混蛋!开门!你凭什么关我!放我出去!”

喊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回应,但是电灯停止了频闪。

我已经哭得满脸是泪,抹了把脸,战战兢兢的回头打量室内,突然发现房里四角都装了摄像头,四枚红点冰冷无情的监视着我。

我搬起A型梯,爬上去把摄像头一个个揪下来,然后用大铁锤全部砸烂!

干完之后,我一把推倒梯子,又把能推倒的货架连着上面的东西全部推倒,最后,我站在一地狼藉中又哭又嚎:“居延!你这个死变态!你去死吧……呜呜……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第262章 还吃吗

地下室里没有天光也没有时钟,但是电灯又闪了起来。

我蜷缩在墙角抱着大铁锤,闭上眼睛,努力隔绝那频闪的影响,一遍遍的哼着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哼腻了就换:“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然后是:“寒风飘飘落叶……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最后变成了:“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电灯终于灭掉,我的嗓子也干得唱不出来了。

我不止渴,我还饿,还想上厕所。

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居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要是在地下室乱拉乱尿,以后谁收拾啊?居延还是张妈?

不行我是人,不能随地大小便,万一居延装了隐秘的摄像头,把我的丑态全拍下来了怎么办?

他早晚得放我出去,总不能把我在这儿关死吧?

到时候法医一解剖,嚯,一肚子大便。

不过居延可能不会让我有机会躺在解剖台上,他可以把我关成一把骨头,然后装坛子扔进海里,假装海葬。

但听说人死掉以后会屎尿齐出,那画面真是……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急。

我扶着铁锤站起来,绕着锤柄团团转。

蹲着坐着都会想上厕所。

居延这个神经病!

人渣!垃圾!大变态!

黑暗长得仿佛被时间遗忘了,我快忍不住了,而且好像有一点漏了,难受得直用头撞墙。

我需要马桶!

什么桶都行!

然后我想起了满地的置物盒。

哎呀不管了!

我摸索着拿起一个置物盒,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然后再一路摸墙,来到离门比较远的角落。

脱裤子的时候我一直在流泪,但哭不出声,因为一出声就要用到腹部。

忍太久了,腹部稍一用力就很痛。

从小到大受到的伤害加起来,都没居延来得狠。

他根本没把我当人。

我妈再凶,也没这么关过我,也不会不让我上厕所。

就在我快把裤子脱下来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外头的光线透进来,居延一手推着门,一手撑着墙,冷冰冰的问:“想通了吗?”

我看着光亮之中的他,提着裤子,哭得一塌糊涂。

外头已是深夜。

终于坐上了久违的马桶,上完之后我快虚脱了。

太饿太累,我撑着洗手台洗了手,又连着灌了好几口自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