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苏柒收了笑,神色郑重许多,“前儿,我前脚刚把人抢回来,后脚这院里就进了刺客,就一晚上,前前后后来了三波,拿得还都是制式的机括弩箭,统共折了我三个暗卫。”

闻言,顾晗眼睛睁大了,就是他那日常拉仇恨、得罪人的大哥也鲜少遇到这么大阵仗。

他目光沉沉看着细雨,“她到底是何人?”

一个安平侯夫人娘家带来的外侄女儿怎么可能有这么大能量,引来这等刺杀。

苏柒却没回答,只是道:

“顾晗,我过段日子要出京,你帮我照看她,全盛京,我能信的就只有你了。”

话落,顾晗愣住。婫

苏柒很少叫他大名,多是打趣的顾公子,或者不近不远的临亭兄,亦或者偶尔起口角时怒目而视喊出的顾临亭。

而喊他顾晗的次数,不超过一手,均是有事相求。

比如之前叫他去查平乐县那案子,又比如之前托他帮忙给赵辛那个爱怼苏墨韵的弟弟套麻袋……

而且,她说,整个盛京城里,她只信他。

她只信他。

顾晗抿着嘴,压下胸腔中那团东奔西跑的小雀跃,暗叹,顾临亭啊顾临亭,你真的太没出息了……

然后,他点点头,道:“好。”婫

一个字,一个诺。

京兆衙门,公堂口。

外间太阳爬上了半山腰,衙门外一声锣响,开堂了。

跪了足有一个时辰的刘玉郎抬起了头,满眼猩红,对着堂口外摆着的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一拜。

又转回面向高坐堂上的京兆尹谢平涛。

“堂下何人?”谢平涛一拍惊堂木,声音威严。婫

刘玉郎开口,声音还带着宿醉寒凉的哑,“在下姓刘,名玉郎,家父礼部尚书。”

谢平涛点点头,继续问:“所犯何事啊?”

刘玉郎眼睛更红,声音更哑了,“草民有罪!”

重重一叩首,脑门都磕出了血来,“草民昨夜醉酒,失手推倒家中小厮阿勇,致其死亡。”

“草民有罪!”他声音哽咽起来,呜呜的呜咽在喉咙口压都压不住。

外间百姓们本是来瞧热闹的,一早蓄了满腔的怒火,想着要来好好讨伐这权贵子弟喝花酒抱美人,有不顺心就伤人性命的龌鹾事儿。

不料,这犯了事儿的公子哥跟往日凑的其他热闹里的不一样!婫

居然是个好的!

瞧着那塌了的背,红肿的眼,他们的眼眶子都跟着酸,跟着润了。

“也是失手啊!这刘公子哪儿知道那小厮会站不稳,倒下去又正好碰着了石头……”

“哎,运气使然,时也,命也!”

……

外面讨论的热火朝天。

堂上谢平涛看着哭得一抽一抽的刘玉郎,也叹了口气,“哎,这下可该记得酒不是好玩意儿,往后呐,少沾!”婫

话是这么说,谢平涛盖在袖子下的手却攥了攥,他很不爽。

这案子,好判也难判。

意外的过失罢了,涉及到的也是家中一个奴才,虽然是在大街上,但也不是不能当即遮掩下来,却偏偏要闹到他的公堂。

不仅如此,还把他的公堂当了戏台子!笃定了他愿意不愿意都会跟着上台吆喝两声。

正此时,一个衙役从后堂小跑而来,到谢平涛身侧耳语了两句。

谢平涛眉眼一利,一拍惊堂木,杀威棒顿起,“威武”

刘玉郎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狠捏了一把拳,想着父亲的嘱托,嘴里不住呢喃:不要慌,不能慌。婫

然后他抬头看谢平涛,依旧是那双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