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片眼神一亮,赶紧叫人把话筒传递过去,温盏却在见到熟悉的身影的瞬间蹙紧眉头。

陆昙没错过温盏的表情,她本不想在这种场合发表言论,但那人似乎是有备而来,不妥善解决的确会影响到这部戏的口碑。

那时候她虽然不了解剧情,但温盏为这部戏付出多少她当初也是看在眼里。较真的姑娘为了体验生活,融入阿尔兹海默症群体,曾经跑去养老院做护工,回来的时候手上都磨出茧子。

陆昙甚至听温盏聊起过剧组对于一些拍摄专业上的细节问题,所以她知道这部戏并不是利用患者群体博眼球。

因为一句片面的评论而影响口碑,着实没有必要。

那人不是想要评判吗,那她便给一个评判。

“大家好,我是在总局工作的陆昙,同时也是一名普通的观影人。”她简单地自我介绍,而后直接步入正题。

“社会群体需要镜头去关注,这也是文化工作的主要目的。我们提倡影视创作重视某些特殊的社会群体,同时会在备案审核项目时,加强审核力度,保证文娱工作起到正确引导宣传的作用。”陆昙一开口便威严十足,有理有据:“这部电影目前在我个人看来,没有任何夸张或者魔化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群体生活情况的场景出现,电影的核心内容也是传播人与人之间的爱与守护,是一部有社会意义的影片。”

她语速不快,吐字也清晰,用的是坐在会场中心指导工作的腔调:“我们致力于把控文化输出的方向,倡导日后能有更多像《不如初见》这类正向的有宣传教育意义的影片出现在大荧幕上。当然,我们也欢迎广大群众监督工作,如果有任何疑问或者建议都可以提出。谢谢。”

一番话说完,陆昙便将话筒递了出去,她没理会台下的窃窃私语,也没和下属打招呼,带着毕舒城径直离开了场地。

有工作人员跟过来挽留她,也被陆昙礼貌拒绝。

“师姐,您都这么高调了,不等温盏姐结束,聊两句吗?”

陆昙经她提醒,这才想起什么,她直接给唐筹拨了个电话:“我刚才在《不如初见》的路演上发表了一点言论,我担心会有好事的人扒皮,麻烦唐经纪盯一下热搜,如果有任何牵涉到阿盏的信息,告诉我一下我来处理。”

她说得清楚直接,电话那头也应得痛快。

“您要不要等一下盏盏?”唐筹那边想了想,还是问道。

“不必。”陆昙想起温盏的表情,在心中苦笑一声道:“我得回单位报备。”

利落地挂断电话后,陆昙又想起一件事,对身旁屏住呼吸的毕舒城道:“对了,我还与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

温盏联系陆昙的那天,陆昙刚好在单位领了个不重却也不轻的警告。

替影视项目背书这种事对于她这种职位的人而言是大忌,陆昙心里清楚,但还是不想温盏的心血因为一些偏颇的评论而打折扣。

私心,她一直都有,只是如今不想再藏着掖着。

就像喜欢,哪怕温盏不接受或者误会,陆昙也不想再隐藏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她喜欢温盏,想尽己所能对温盏好一点。

路演的视频虽然被曝光,但有关陆昙的讨论都被总局这边关照后由平台撤下,没有掀起任何风浪。

而她和温盏的私人关系,在她和唐筹那边的严防死守下,更是没人讨论。

没有给温盏惹麻烦,陆昙着实松了口气。

温盏的电话便是在这时打来。

蹊径咖啡店的阁楼处,花容月貌的姑娘一早便等在那里,陆昙准时到达的时候她的咖啡都喝了一半。

“抱歉,是不是等久了?”陆昙手里握着一个锦盒,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