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真呢?”陆昙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出去了。”

“这酒是为她点的?”

“是, 她喜欢喝红酒。”

“你喝了吗?”

“喝了啊。”

“在外面为什么一点警惕心都没有?谁给你的酒你就乱喝?!”陆昙劈头盖脸地道,她连礼貌的问询都省略,直接拉着温盏道:“走, 跟我去医院!”

“陆部长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唐筹率先反应过来,站起身道。

“之前那个骚扰过阿盏的食品公司老板刘企,让服务生在红酒里放了一包东西。”陆昙言简意赅:“我怀疑他还在记恨阿盏。”

唐筹这才明白陆昙在说什么:“我们跟刘总没有任何合作, 怎么会得罪他?”

陆昙没说, 只是执拗地拽着温盏的手腕:“先跟我去医院看看, 其他的我晚点再跟你解释。”

“你先放手。”温盏却垂着长睫,眉目淡淡地道。

她反应总是慢半拍,这时候才开始疑惑陆昙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包厢的问题。

虽然是工作室的聚会,大多数是自己人,却还有于自真和她的助理在, 温盏不愿意当众给陆昙难看。

陆昙察觉出温盏态度的转变, 下意识地松开握着温盏的手:“阿盏……”

“菲菲,去把开酒的服务员找来。”温盏没理会她, 直接对助理道。

刚唐筹没明白,温盏却从陆昙的只言片语中想起温瑜说食品公司被监管部门严查的事, 联系到今日陆昙看到刘总时的担忧, 一切便说得通。

乔菲点点头, 小跑着出去,一开门,就看到在门口贴着耳朵的毕舒城。

毕舒城尴尬地道:“那个,我现在说我只是路过,各位能信吗?”

唐筹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先进来!”

毕舒城尽量用毫无存在感的方式,小步挪到陆昙旁边。

小助理很快将服务员找来,服务员并不是陆昙看到的那位,在反复核实情况后,陆昙才松了半口气。

“阿盏,最好还是调取监控看一下。”她提醒道。

温盏却没再顺着她,简单地同服务员道谢后,才对众人道:“你们先慢慢吃,我一会儿回来。”

“你跟我来。”她转过身,又对陆昙低声道。

陆昙感受到她的低气压,本能的有些心虚。

二人走到门口,正巧赶上于自真回来,陆昙趁着时机直接道:“阁下刚才对服务员说了什么?”

“啊?”于自真呆愣愣的,不知道包厢里怎么忽然多出陌生人。

“阁下刚才出包厢,和服务员说了什么?”陆昙又问了一遍。

于自真也不知道陆昙想问什么,回忆了一下,才如实道:“刚才……问服务生卫生间在哪里。我有些不认路。”

“谢谢。”陆昙听到了合理的解释,才算踏实。她悄悄去看身边不喜不怒的姑娘,温盏此时正在和于自真简单地招呼,似乎未将这场风波放在心上。

可陆昙还是觉得不踏实。她后知后觉地为自己的唐突感到羞愧,但当时情况紧急,她实在不敢耽搁。

刘企之前骚扰温盏,被她知道后托朋友找问题严查,公司口碑崩塌,前后时间连接很紧密,难保刘企不会将这件事联系到温盏身上。

当初她本着一劳永逸的原则,打击别人也没留余地,对当年的李岩是,对后来的刘企也是。现在却有些后悔,没做得更周全一些。

若非如此,今天的自己不会这么冲动地跑进包间确认情况,也无需这么尴尬地跟着温盏出来。

阿盏一定觉得她挺没分寸的吧?思及此,陆昙眼中闪过懊恼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