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盏离开她,或许真的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吧。

可为什么,刚才还弯着眉眼的姑娘一转眼就躲在母亲怀里掉眼泪呢?

陆昙立于远处,听着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心也陪着经历着暴雨瓢泼。

良久,陆昙在温盏背后,对温盏的母亲深深地鞠了一躬。

“师姐……不过去再和温盏姐聊聊吗?”毕舒城踱过来,对陆昙道。

“那你呢?”陆昙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温盏的背影,道:“陪我来办离婚申请,不就是为了见唐经纪一面?为什么现在又畏手畏脚?”

毕舒城没想到被自家师姐看穿,讪笑一声:“我这不是见到了嘛……”

陆昙诧异地望了毕舒城一眼。

“看她最近很好,我也……我也就……”毕舒城嗫嚅一会儿,终是说不下去了,挫败道:“师姐,我是不是挺拿不起放不下的?”

“我没有资格说你。”陆昙又深深地朝温盏那边望了一眼,而后转身道:“走吧。”

一路上陆昙都很沉默,回家了便走进厨房去忙,没有任何倾诉的意思。

毕舒城知道自家师姐心情不佳,试探地道:“师姐,去我酒吧喝酒吗?”

陆昙一边将切好的菜码装盘,一边摇摇头拒绝:“不需要浇愁。”

毕舒城没摸准她的意思:“您……打算就这么放弃温盏姐?”

“不是。”陆昙停了停,道:“只是你也看到了,阿盏对我们这段婚姻很排斥,短暂地分开并不是坏事。如果阿盏认为我们的婚姻是一个错误,那就将错误结束,然后重新开始。”

毕舒城将陆昙的变化看在眼里,玩笑道:“怎么重新开始,师姐主动追求温盏姐吗?”

“有什么不可以呢?”陆昙回得理所应当:“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

“过来搭把手。”陆昙将火锅底料和蘸碟递给她:“去把火锅打开。”

毕舒城:“……”

等陆昙坐在火锅旁,才继续刚才的话题:“温暖的驭神印也是真的,并且我很确定,就是我当年种在温清沅身上的那枚。”

毕舒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驭神印不是只能种在一个人身上吗?”

“是的。”

“师姐确定这两枚驭神印都属于您?”

“确定。”

“那就怪了。”毕舒城眉心皱起:“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师姐不知道的变故。”

“的确。”陆昙点点头表示赞同:“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细节。那天我探查温暖印记真伪的时候,阿盏……也会痛。”

当时过于慌乱,所以根本没注意,可陆昙事后回忆,那一声闷哼确然是温盏发出的声音。

温暖有反应合情合理,阿盏感同身受是怎么回事?

“师姐,你还记得我说温盏姐灵魂受过伤吗?”毕舒城思索片刻,道:“您觉得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不无可能。”陆昙双手支在下巴上,道:“但当年的事过了太久,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其他的线索。所以我得去找一趟元师祖再去确认一下驭神印的情况。”

毕舒城“嗯”了一声,锅中的丸子正正烫好,她灵光一闪:“所以师姐特意准备火锅给我吃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有事相求。”陆昙也不藏着掖着,只是她还没说具体是什么,便被自家师妹打断。

毕舒城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免谈,虽说是吃人嘴短吧,但火锅我还一口没吃呢,不算!”

陆昙被她的俏皮逗笑,慢条斯理地将丸子夹到毕舒城的蘸碟里,威胁道:“你觉得你不吃就能全身而退?”

毕舒城哀嚎:“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