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昙没什么想法,她的注意力仅在玉佩上,闻言几乎是随意道:“温小姐说得在理。”

温暖的眼底闪着精光,唇角扬着一抹得意的微笑。

“那不该戴的人是谁?!”温瑜听出温暖语气里的讽刺,联想到温暖与陆昙的互动,直接质问道。

温暖也没急着答话,目光向门口投望,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温盏……”

她好像是意有所指,刻意停顿了下,才道:“你来了啊?”

陆昙听到熟悉的名字,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回了神,扭头朝门口望去,却见两日不肯与她好好说话的姑娘,此时正盯着她们,长睫低垂在眼底压出一片阴影,像是隔着一层浓重的雾,连神色都让人辨不分明。

阿盏……

她想开口,却被那缓步走过来的姑娘抢了先:“舅妈,抱歉,飞机有些延误,我来迟了。”

“不迟不迟。这两天忙坏了吧?我去厨房看看,你们聊。”温暖的母亲赶忙道,她就算再维护自家女儿,也意识到温暖的问题,赶紧拉着温暖严肃道:“跟我去厨房。”

温暖没忤逆母亲,站起身来时又想起什么,凑近陆昙道:“陆小姐稍坐,一会儿再与陆小姐叙……旧……”

被拖长的两个字,准确无误地送达到几人的耳朵里,何况被她刻意盯着的温盏。

“温暖,你没完没了了是吧!?”温瑜再也忍不住,厉声道。

“我也忍你很久了温瑜。”温暖语气轻蔑地道:“我与别人的事,轮得到你在我家大呼小叫的?给你脸了?!”

“的确。”温盏拍拍想要反击的温瑜的手臂,“我和阿瑜本来也是受舅舅和舅妈邀请为你接风,不好意思推拒,反倒忽视了你这位女主人的意愿。

她说得心平气和,面上连一丝波动的表情都没有,人却利落地拉着温瑜朝门外走去:“舅舅,舅妈,那我和阿瑜就不打扰了。”

“盏盏!”男人想要留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无力地解释道:“温暖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妨让温暖自己来说。”温盏语气依旧轻缓,气势也不强,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我是那个不般配的人,无论是对温家,还是对陆昙。今天温暖之所以愿意坐在这里,不是因为我这个样样配不上她身份的姐姐,更不是为了大呼小叫的阿瑜,归根结底,是因为她和陆昙有旧要叙。温暖,我说错了吗?”

“不错……”温暖冷眼相待,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态度。

“温暖!”温暖母亲打断道:“你今天怎么答应我和你爸爸的?”

“妈,人家都问到我都头上来了,我总不好敷衍欺骗人家。”温暖露出个随意的笑:“再说了,你们这么迁就她做什么?当年的事,都过去这么久,她就算想要告我,有证据吗?”

“你终于承认了?!”温瑜怒不可遏。

“是啊,我承认。”温暖毫不在意地道:“你能拿我如何啊?”

“不会拿你如何的,公道自在人心。”温盏没理会温暖言语的挑衅,转头对脸色不好的二位长辈道:“让舅舅和舅妈费心了,您二位依旧是我尊敬的长辈,但我们几个小辈的事,还是由我们自己来解决比较好。”

温盏的言辞委婉,但在场的知道当年的事的人都听出她的态度。

她这是把她和温暖之间虚假的姐妹关系,彻底撕开了。

这两天,温盏虽然在工作,心里却想了很多。

她想到当年她几次差点被温暖害死,却因为顾及着亲戚关系,所以一次又一次在受委屈之后选择退让。哪怕她的家人都无条件支持她,她还是畏缩。她不想因为她自己将事情闹大。

可如今,她扪心自问,假如温暖对她的爱人势在必得,那她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