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盏,我说过,你喜欢的我都会夺走或者毁掉。”温暖缓缓勾着唇角,面露讥笑:“你看,我说到做到。”
陆昙最终还是随温暖离开,她和温暖手牵着手,分明走得很慢很慢,可温盏却拉不住她。
“陆华优,别……别跟她走……”温盏终于痛哭出声。
“阿盏,醒醒。”
陆昙的声音将她唤醒,温盏猛地睁开眼,对上陆昙含着关切的眸子,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做噩梦了吗?”陆昙一手支在温盏身旁,另一只手抚上温盏的眉心,将她皱起的山峦轻轻揉开。
温盏却在此时哑了声,她眼角还有余泪,在眨眼间顺着眼尾滑入耳侧。难以言喻的悲伤笼罩在心头,耳朵里一遍遍地在回响着昨天温暖对她说的话。
“温盏,你觉得,这一次你喜欢的,能在你身边多久?”
能多久呢?在昨天,她问陆昙能不能站在她这边之前,温盏觉得是永远,可问过之后,温盏反而没有任何底气。
“阿盏?”身边人轻声唤她。
与此同时,闹铃也响了起来,将温盏彻底带回现实。
温盏坐起身,沉了一会儿,才道:“华优,你昨天问我的话,我现在回答你。”
陆昙:“什么?”
“对错也不论吗?”温盏重复陆昙昨天的问句,轻笑一声,而后道:“我作为受害者,凭什么要去与加害者争是非对错?”
陆昙一愣,等再反应过来时,温盏已经利落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陆昙觉得,这两天温盏在生她的气。
从前出差,一定会以各种谈天说地的形式向她报平安,可如今只是一条简单的“我安全落地了,放心”。
原本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与温盏的相敬如宾的相处方式,可如今她却没有什么舒心的感觉。
温盏的小脾气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多时候都是主动和她说明,或者要求她做一些尝试,像这种不愿意沟通的,几乎不曾出现过。
陆昙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问题,凡人的情绪都这么难以捉摸么?
“Z市今天的天气怎么样?”她难得主动发信息问:“我看天气说有阵雨,会影响拍摄吗?”
温盏可能在忙,过了许久才回:“天气还好,在摄影棚拍,不影响。”
往日里因着她随口一问就打开话匣子的姑娘,今天竟是一句多余的都没有说。
陆昙盯着手机等了半晌,只得再次主动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平常温盏都会主动告诉她,她只要回答能不能有空接她即可。
可今天,陆昙却破天荒地收到:“不用,有司机接,你去忙你的就好。”
陆昙将将叹出的一口气顿时不上不下的。
她想将语音拨过去,却被敲门的助手打断,等解决好手头的工作。陆昙再看手机时,温盏已经再次发过两条信息来。
“工作行程有变,周六我会直接去舅舅家,地址我稍后发给你,在舅舅家汇合。”
“你对温暖有任何好奇的点,可以直接去问她。”
陆昙为后面那句话,不可抑制地拧紧眉头。
温盏看出来了,她的确对温暖心存好奇。
那晚,温暖颈间的佩饰她看得不甚清晰,却同她当年送给温清沅的那块很像,况且温暖的腕间……似乎也有标记。
可这怎么可能呢?
那标记是用她的仙力打造,刻在灵魂之中,世间仅此一枚。她在温盏熟睡时反复确认过,那温暖手上的那枚是怎么回事?
佩饰、标记,这才是陆昙对温暖好奇的理由,也是她要去再见到温暖的原因,但这些却无法对阿盏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