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昙的戒备心很重,温盏是清楚的。

结婚七年,温盏时常会被她刻意保持的距离感硌到。

最初,温盏想当然地认为,是自己主动追求形成了二人的差异,无论是恋爱还是婚姻,而陆昙作为被动的一方,懵懂青涩些很合理。

后来,温盏不小心得知陆昙的秘密,又说服自己,老妖怪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情冷暖没见过,心思深沉些实属正常。

她想着,总有一天,陆昙可以领悟她的付出,体会到婚姻里相互扶持的重要性。

她其实也不需要陆昙做出什么实质行动,只是希望陆昙能懂。

未曾想,一晃七年,婚姻已至盛夏,她和陆昙的感情,却开出春天才肯绽放的花。

“你也可以依赖我。”有热度的汤水顺着食道一路淌进心底,温盏不自觉地眯了眯眼,补充道:“华优,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你的脆弱和敏感,我愿意照单全收。”

陆昙望着眼前聪慧敏锐得有些可怕的姑娘,竟有想要将自己恩怨簿的前因后果告诉温盏的冲动。

“阿盏,我……”她话音未落,忽然被门口的声响吸引注意力。

“师姐,快开门,咱们小师妹出事了!”是毕舒城的声音。

陆昙神色一凛,三步并做两步开了门。

门口,毕舒城背着昏迷不醒的韩敬雪气喘吁吁:“师姐……小师妹伤得很重,事出突然,除了找您,我也是没别的办法了。”

“快进来。”陆昙眉心皱紧,将毕舒城引进了屋内。

毕舒城今日用的自己本来的面目,所以温盏能认出来:“舒城?”

“打扰了,温盏姐。”毕舒城面含歉意。

温盏摆摆手,目光移向毕舒城背上昏迷的人:“她……”

“她是我小师妹。”陆昙言简意赅:“阿盏,先帮我取药箱到客卧,其他的我晚点同你解释。”

温盏也知道现在不是闲聊的时机,点点头,小跑着去取药箱了。

陆昙见温盏走开,才压低声音对毕舒城问:“怎么回事?”

“敬雪被人算计用了岁破,想伺机夺她的舍。”毕舒城随着陆昙上楼,将当时的情况说明:“我到的时候她已经昏迷,我感应到她魂魄不稳这才赶过去。”

“可是岁破需要她自己愿意服下才有用。”陆昙不解道:“她不想活了?”

“她想将命线分享给她喜欢的那个人。”毕舒城说到这冷笑一声:“可是她或许没料到,正是她敢以命相托的爱人,在百般算计她乞求长生!”

“……”

温盏提着药箱上楼时,客卧房门紧闭,毕舒城在门口守着。

“温盏姐,药箱交给我吧。”

温盏点点头,将药箱递给毕舒城,此时并不是闲谈的好时机,所以她也不急着询问前因后果,打算先避避嫌,给她们留一点私人的空间。

谁知,毕舒城却在此时开了口:“温盏姐,您……向往长生吗?”

温盏诧异地回望她,实在不理解,毕舒城为何会问这种问题。

她思考一阵,认真回复道:“看着你关心在乎的人一个个离开,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人孑孓而行,那长生与长逝,又有什么分别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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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 容忍度41%

◎放她与别人成双成对,你甘心吗?◎

陆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