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盏有样学样,也对着喻拾方躬身,道:“师娘好。”

“不必拘礼。”喻拾方摆摆手道:“快进来洗手吃饭。”

陆昙一边快步走进,一边状似无辜地道:“听闻是师娘给师尊搭配了这身衣装?”

喻拾方眸中略现出诧异:“我何时约束过她的穿着?”

“我也纳闷。”陆昙笑了一下,道:“若是师娘出马,师尊的穿着应该不至于这样……一言难尽。”

喻拾方点点头,道:“她那是花孔雀的基本素养。”

云岁稔听走在前方的二人这样编排自己,不禁对温盏吐槽道:“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看上这朵黑心莲了?”

温盏被云岁稔的形容逗笑:“她私下里很尊敬您的。”

“尊敬?”云岁稔露出不信任的表情,道:“那你给我说说具体的细节。”

“她说她提前给您捎了信回来,所以特别注意时间,害怕让您……呃……空等。”温盏说着说着有些磕绊,差点将陆昙当初说的那句老人家顺势说出来。

云岁稔十分了解陆昙,几乎不用思考便将温盏隐去的部分补充完整:“她害怕让我这个老人家空等?她放我鸽子的时候还少吗?”

“老人家不要信口雌黄。”陆昙走在前面,注意力却没收回,听到云岁稔的话语,转身道:“我什么时候放过您鸽子?”

“梦里。”云岁稔理直气壮:“许多次。”

陆昙:“……”

云岁稔:“还有,能不能不要对外总称我做老人家?我才活了区区八万岁而已!”

喻拾方也回身望了她一眼,道:“又在为老不尊。”

“老婆干嘛总拆我台。”云岁稔这下不乐意:“在华优面前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说完,还流露出快要哭了的表情。

温盏看她瞬间漫上眼光的晶莹,赶忙在包里找纸巾。可她还没将纸巾递出去,便见喻拾方伸出手直接按在云岁稔的眼眶周围:“在小辈面前,注意一点你的形象。”

“老婆……”云岁稔被喻拾方这么一按,眼泪却绷不住了,哗哗地朝外流:“你手上抹什么了?”

喻拾方倏地想起什么,收回手尴尬道:“抱歉,忘记自己刚才摸辣椒了。”

云岁稔闻言,眼睛更热了,大颗的泪珠迷蒙在双目之中,顺着脸颊低落,看起来十分可怜。

她还不忘拉着身旁的温盏解释:“小姑娘,本君可不是个哭包,你别误会啊呜呜……”

温盏:“……”

陆昙将温盏拉到自己身边,避免她被自己师尊的智商传染,想了想,又道:“师尊和师娘叫她温盏就好。”

云岁稔双手盖在眼底,鼻音甚重地道:“终于肯好好介绍你爱人啦?我都等你一路了。”

陆昙听懂她的语中意,道:“我以为我都带她回来了,师尊便能理解我的意思。”

云岁稔思索片刻,忽然语气郑重道:“不后悔?”

陆昙微微勾着眼尾酿出个释怀的笑:“师尊当年带我去孤卜仙君那里时,不是已经预料到了吗?”

有些事现在想来,陆昙才意识到不对。那时候对恩怨簿,为何不可勘破,又为何不可明说,陆昙今日才算窥得一点端倪。

“是孤卜那老家伙告诉我的。”云岁稔否认道:“不过这也要看你自己的选择,即便我和孤卜当时明确告诉你,也不能解决你的困境。”

陆昙沉默片刻,附和道:“师尊所言极是。”

当初的雷劫落下六道,着实令陆昙费解过一阵子,但后来她自己没有再应劫的预兆,自然也没深想。

没深想这六道雷劫的意图,也没深想她这七百年迟迟未等到应劫的后续,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