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珠耷眉丧眼的不接话。

大伯娘小心翼翼地扶住谢老太:“老太太,锦珠从前是不懂事儿,现在不是改好了吗?”

谢老太瞪眼:“她进屋就要吃我的鸡,这是改了?”

谢爹和王氏心虚着不敢出声。

二伯娘左右看看,嗐了一声说:“吃就吃呗,不就是一只鸡吗?”

“你们今儿是没见着那阵仗,要不是锦珠机灵,她大伯他们就回不来了!”

“可吓人了!”

二伯娘嘴皮子利索,说起什么绘声绘色的,恨不得靠着一张嘴把当时的情形都在还原一遍。

其余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谢老太也忘了生气:“那人是故意来诈咱家的?”

“拿了不值钱的玩意儿想骗人?”

二伯娘气得磨牙:“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不是谢锦珠及时看出了不对,谢家只怕是倾家荡产都赔不起人家要的数。

能使得出这种伎俩的人,能是什么好玩意儿?

谢大伯余惊未定:“除了锦珠,咱们是真分不清好赖,差点就被人唬住了。”

“不过那个洛文看起来体体面面的,怎么会看上咱家的这点儿银子?”

老谢家的日子现在是比从前好许多,可那也是和从前的惨淡对比得出的。

洛文包下天一阁酒楼一天的开销至少就是十两,还不加别的。

出手这样大方的人,闹这么一圈到底是图什么?

王氏和大伯娘急切地追问起了当时的情形,在场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谢锦珠在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撇撇嘴:“还能是为什么?”

“为了地呗。”

特别是从四爷爷家刚买到手的地。

可是那些地到底有什么地方是特别的?

谢锦珠若有所思:“要不去看看?”

谢爹愣住:“看什么?看地吗?”

那些地在被卖出去之前,在老谢家的祖辈中已经传了两代了,到他们这一辈刚好是第三代。

这么多年土都被来回翻过无数回了,有什么好看的?

谢锦珠也说不清非要看看的价值在哪儿,慢悠悠的:“有枣儿没枣儿,打两杆子不就知道了?”

与其坐在这里乱猜胡想,不如亲自去看个究竟。

谢锦珠选在了深夜行动。

夜色深重,村里的狗都睡了,谢锦珠看着坚持要跟自己一起去的谢老太,一个脑袋三个大。

还有谢五妮的打扮……

谢锦珠额角滑下几条黑线,非常配合地压低了声音说:“五姐,你还记得咱们是去做什么的吗?”

谢五妮不假思索:“当然啊,咱们不是去看地的吗?”

“那你这么一副蒙住头脸,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江洋大盗的架势是怎么回事儿?”

谢锦珠上下打量一圈,心情复杂:“那地咱们已经买回来了,不是去偷的。”

打扮成这样,真的不会被人当成小贼放狗狂追吗?!

谢五妮翻出硕大的眼白:“你懂什么?这就是……”

“去去去,快去把你这破麻袋和抹布扯了!”

谢老太嫌弃地推了谢五妮一下:“你觉着咱们是去当贼的啊?”

四爷爷家那边白天才来闹过一次。

要是被人看到他们打扮成这样去地里,那就更说不清了!

谢五妮不情不愿地去扯下自己的装备。

谢老太余怒未消:“要我说就是多余,那几块地有什么好看的?”

“有这个多出来的劲儿,倒不如留着明天都进山干活儿去。”

现在正是秋收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