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珠被她们的一通神操作弄得彻底没了脾气,被迫躺下前顺口道:“秋收刚过,也不是翻地种地的时候,大伯他们是去哪儿了?”
难不成是又进松林了?
王氏抿着嘴叹气:“是被人叫去搬货了。”
谢大伯他们之前赖以为生的就是码头搬货,全靠着一个接一个的大包在肩上磨,才汗水拌饭养活了全家。
现在虽说家里的债还清了,但有熟悉的工头来叫,他们还是跟着去了。
王氏絮絮叨叨的:“你大伯和你爹他们去搬一天的货,差不多能有六十文的工钱呢。”
钱不多,但多少也是个贴补。
尽管谢锦珠现在赚钱的本事大,但也总不能把全部的担子都压在谢锦珠一个人的身上。
这种早就做熟了的活儿,力所能及之内,还是要做。
家里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谢锦珠没什么精气神细问,趴在被子里有气无力地耷拉了眼皮:“那人要是再来的话,记得叫我哈。”
王氏嘴里应着知道了,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可谢锦珠刚迷迷糊糊睡着没多久,屋外就又有人闹起来了。
是四爷爷和四奶奶。
这二位不知从哪儿听说的高价买地,忙不迭的就后悔了,撸起袖子冲进谢家,张口就骂:“不成!”
“那地我们不卖了!银子还你家,快把地契还我!”
他昨天才求爷爷告奶奶的把地过契给谢家,结果今天就有人出三两一亩的高价!
只是睡一觉的功夫,他眼都来不及眨就亏了十几两!
这样白得来的好处,凭啥都让谢家占了?!
谢老太气得脸发青:“我看你是癞蛤蟆扒拉油瓶脑门上全是青!黑得连心肝肚肠一样都看不清!”
“昨晚在粪坑里开的饭啊?一张嘴怎么就喷得这么难听?!”
什么叫不卖了?
昨天地契和银子都一次过清楚了,东西已经是谢家的了!
今天再来狗叫,晚了!
四奶奶上蹿下跳地吼:“说了不卖就是不卖!”
“你家非要留着,那就必须把差价补给我!”
“一亩地补半钱,不!至少补八钱!”
三两一亩的高价不是开给他家的,那也不能比三两低太多。
这银子必须补!
“你做梦!”
二伯娘黑着脸说:“就没听过谁家卖了东西还能跳脚要补价的!”
“你出去满村里打听打听,谁家是这么办事儿的!”
别说谢家就没打算卖了地赚差价,就算是他们真的这么做了,那也是老谢家自己的事儿,跟什么狗屁倒灶的亲戚都扯不上干系!
四爷爷干瞪着眼不依不饶:“好哇,你们就是黑了心的来挖我家的钱,枉费我们……”
“你少掰扯这种泡粪的屁话,是我家逼着你们卖的?”
二伯娘朝着地上呸了一声,冷笑道:“昨天过契的时候不少人都看着的,谁是狗嘴龇尖牙,不用我们说大家伙儿都清楚!”
“说什么卖低了?我呸!”
二伯娘抓起烧了一半的艾草棒子,朝着四爷爷砸过去:“要我说那人就是你们找来故意找茬的!”
“不然哪儿来的蠢货被猪油糊了心眼子,能舍得花三两买我家的地?你们就是故意来恶心人!真把别人都当傻子?!”
二伯娘这话一出,来看热闹的村民立马一脸的恍然大悟。
这种出尔反尔自导自演的戏码虽是不要脸,可这一家子啥时候把脸皮当过事儿?
四爷爷气得差点站不住,四奶奶扶着他在无数质疑中苍白地喊:“就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