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再一次扪心自问,谢锦珠到底是有什么调教人的本事?
牧恩这样的愣头青居然也成了个不得不防备的祸害。
谢锦珠到底是怎么教的?
面对季凡眼底的冷意,牧恩像是毫无察觉,慢条斯理地说:“不过我姐姐有句话说得好,王权富贵都是上等人的倾轧,跟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无关。”
“所以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其实不重要,你说呢?”
季凡呵呵几声不说话。
牧恩笑笑说:“反正我是不在乎,我相信我姐姐也不在乎。”
“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
牧恩言归正传:“我原本是觉得贤王的庇护只是暂时,不可长久,不如与你合作,换得长久的安宁。”
“现在贤王还被炸死了,前情没有再提的必要,咱们说正事儿。”
季凡拿出这是你求我的姿态挑眉一笑。
牧恩从善如流:“条件你可以提。”
“我有预感,从安城发起的乱况不会很快平息,所以不管是止血粉还是粮食,又或是瓷器墨锭,这样的买卖我都能做得很久远。”
只要季凡开出的条件不是过分到令人发指,牧恩都可以答应。
他需要季凡藏在暗处,且来路不明的势力为商队保驾护航。
季凡阴阳怪气:“这么大的事儿,你都能不跟谢锦珠商量,自己做主了?”
谢锦珠就那么信得过这小子?
牧恩失笑道:“姐姐当然信我。”
“只要你也信得过我,那咱们很快就可以达成合作。”
季凡深深地看了牧恩一眼,提笔在纸上写出一行字迹。
牧恩低头看过,沉吟不到一刻,当即点头:“可以。”
“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替姐姐做主答应你。”
季凡很快离开药庄,紧跟着季凡的脚步被送出的还有一封密信。
密信在五日后送达三洋村,谢锦珠看完后沉默了很久。
是她小瞧牧恩的野心了。
她原本只打算让牧恩守成,没想到牧恩一心想的是如何扩大。
从此凡是途经贵安郡水路上的商船,不管是香料布匹还是胭脂水粉,又或者是酒水药物,粮食盐巴,牧恩全都想插手。
这样的野心只要得到了合适的机会乘风而起,膨胀得出的果实,将会硕大到可怕。
谢锦珠慢悠悠地把信收起,对着谢红霞来了一句:“郭夫子果然看人很准。”
“老爷子当初劝我把牧恩放出去,只说三洋村不是困得住他的地方,没成想这小子居然能争气成这样。”
谢红霞见谢锦珠也不瞒自己,想了想说:“他要是能走得到渭南地界,我或许能帮得上忙。”
谢锦珠抿了抿唇,微妙道:“你确定?”
“我的红霞姐姐,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是个什么情形?都这样了,你还要坚持出村回渭南吗?”
谢锦珠知道老谢家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轴,包括自己在内也是。
可她也没想到,谢红霞居然能头铁成这样!
谢锦珠语重心长地说:“不是我想困住你,而是现在村外的情况太复杂了。”
“而且渭南钱家已经名存实亡,钱老爷当初设法把你们送出来,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你怎么能……”
“他是觉得我斗不过。”
谢红霞无所谓道:“老爷和夫人眼里,我哪怕是被扶上了继室的位置,骨子里永远都是那个微不足道的小丫鬟。”
“他们看不起我,所以觉得我斗不过。”
“怎么,你也觉得我斗不过?”
谢锦珠无言以对地哈了一声,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