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芳脸色大变,疯狂摇头:“不不不,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
“那你再当着我们的面说一遍,我爹娘是怎么让你把谢红霞叫走的,又是怎么跟着你去暗门楼子和谢红霞诀别的。”
谢锦珠说完微微低头,一手掐住郑秀芳不断闪躲的下巴,话声轻轻:“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说。”
“如果现在说的话和你刚才说的有出入……”
谢锦珠微妙一笑:“你也是知道的,现在三洋村内外封锁,大小事务都是我说了算。”
“如果你在撒谎,那么……”
谢锦珠提醒道:“我就算是把你们一家子都拉出去一起埋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不等郑秀芳开口,谢锦珠就对着罗头说:“把胡鸿盛带出去。”
“堵住嘴不许他乱说话,等这边问得差不多了,我再去找他对细节。”
胡鸿盛来不及挣扎,呜呜叫喊着被拖了出去。
郑秀芳干瞪着眼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胡鸿盛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全身都被冷汗迅速浸湿。
关于当年的细节,她可以再编一遍。
那胡鸿盛呢?
万一两人前后的说辞对不上,那岂不是……
就在郑秀芳陷入恐慌之时,谢锦珠轻飘飘地说:“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当人被恐惧笼罩时,紧绷的神经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复述之前说过的话。
前提是说的全是真话。
真的不怕验,颠来倒去说多少次都是一样,因为事实不可扭曲。
可若是假的……
谢锦珠看着挂着冷汗开始磕磕巴巴出声的郑秀芳,心下有了定论,索性找了个凳子坐下。
郑秀芳说得越多,在场的人表情就随之更多几分愤怒。
全盘撒谎!
通篇都是假话!
郑秀芳嘴里的话甚至和之前说的都对不上!
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拙劣谎言,谢红霞当然也能。
只是与大仇得报,仇人终于浮现在眼前的释怀不同,谢红霞眉目不动,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起伏。
就在二伯娘忍无可忍要再次发怒时,谢锦珠说:“胡鸿盛那边还要问吗?”
谢老太怒道:“问!”
“当然要问!”
萦绕谢家多年的阴霾,今日必须一次性问个清楚!
这样的豺狼竟是伤了家门里的人,他们必须要个说法!
谢锦珠懒得动弹,索性就把郑秀芳扔出去,又换了胡鸿盛进来。
胡鸿盛显然不如郑秀芳冷静,早就破成了碎片的胆儿散落一地,哆嗦着甚至来不及回想郑秀芳撒过的谎。
看似叭叭叭说了不少,实际上每个字凑起来都内容稀碎。
而且还都对不上。
他们两口子以为谢家人已死时,仗着死无对证,口口声声说自己无辜都是被迫。
然而双方对峙,禁不起考究的谎言全线崩塌。
就连郑秀芳会口技一事,也在胡鸿盛的口中得到了证实。
真正的豺狼是谁,已经无需多言。
堂屋内除了王氏抑制不住的啜泣,剩下的就是情绪激动的喘息。
可所有人都只是无措又心疼地看着谢红霞,谁都不敢说话。
谢爹挣扎许久,看着早已和记忆中不符的女儿,反复哽咽后声调沙哑:“这些年独自在外,你肯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被信任的人卖到了不见天日的地方。
期间到底遭了多少罪,暗暗咽下过多少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