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能打架,还是不能打王家少爷?”

谢锦珠眼尾扫过老山长愤怒的脸,顿时觉得好没意思。

这里是原主虚度过很多年的地方。

她比牧恩更清楚这里的人都是什么样。

转过头来,她费尽心思,居然只是为了把牧恩送到这里吗?

谢锦珠眉眼间涌出一抹倦怠,拉住牧恩轻飘飘地说:“问责之前,是不是要先过问一下原因呢?”

“我动手时在场的人不少,就找不出一个问话作证的?”

老山长指着谢锦珠胡子乱抖,气急道:“不管因为为何,动手就是你的错!”

季青来得迟但已经打听出了大概,赶紧说:“是王子杰出言不逊,有辱在先,谢锦珠才会……”

“住嘴!”

老山长瞪了季青一眼:“谁都不许为她辩解开脱!”

“众目睽睽之下出手伤人,罪责难脱!”

牧恩激动上前:“是因为他挑衅,不然我姐姐怎么会……”

“狼狈一类!都是朽木不可雕的腐材!”

老山长对着牧恩开口就骂:“谢锦珠不学无术,你也是有样学样!”

“桀骜暴躁,不是可造之材!”

“那他……”

“牧恩。”

谢锦珠再度拉住牧恩,示意他老实站好后,一眼不看抱着王子杰正在哭骂的王夫人,只是冷冷地盯着面色莫测的王老爷。

谢锦珠挑眉说:“王平贵,你也觉得我今天打你儿子,打错了是吗?”

王平贵是王老爷的本名,但在王家发达后,鲜少有人在直呼其名。

谢锦珠在围观之下出声毫不客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轻慢。

但王平贵惊疑不定半晌,最后却挤出了一句:“姑娘此言差矣。”

“今日既是小儿的不对,那我代他给姑娘赔个不是,还望姑娘宽宏恕罪。”

谢锦珠静静地不接话。

王平贵挣扎再三,站出来对着谢锦珠抱拳长长躬身:“是我教子无方,才会冒犯姑娘尊严。”

“犬子无状,请姑娘见谅。”

谢锦珠不说话,王老爷就不敢把腰板挺直。

别人不知道谢锦珠做过什么,他知道啊!

之前的沛县大疫,谢锦珠代行县太爷的指挥之权。

就连县太爷跟前的师爷都要听从谢锦珠的调遣,言听计从不敢违背半点。

他疯了才会跟谢锦珠作对!

谢锦珠唇角掀起嗤道:“既然是罪有应得,那还有什么好哭的?”

“特意哭给我听的?”

王平贵立马冲着目瞪口呆的王夫人喊:“不许聒噪!”

“吵到谢姑娘的清静,谁都担待不起!”

王夫人扶着王子杰瞬间哑巴。

群中的议论声被逐渐压低,谢锦珠呵了一声,转头看着瞠目结舌的老山长说:“听到了吗?”

“他说我没错,错的另有其人。”

老山长脸上青紫交错,强行挽尊:“王老爷宽宏大量,这不是你肆意妄为的理由!”

“你既是入了书院,就必须按书院的规矩行事!否则……”

“谁说我要入书院了?”

谢锦珠抓着帕子慢吞吞地擦掉手上的血迹,轻飘飘地说:“我今天来不是听你讲大道理的。”

“也不必急着撵人,你这地方请我,我都懒得来,不稀罕你多嘴。”

“牧恩。”

牧恩绷着脸把刀子似的目光从王子杰的身上收回来,下颌绷得极紧:“姐姐,我……

“去收拾你的东西。”

谢锦珠把染血的帕子扔到王子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