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恩黑着脸夺过帽子重新扣好,咬牙切齿:“嗯,摔了。”
谢锦珠本能的:“可是……”
“摔我拳头上了。”
谢锦珠:“……”
谢锦珠无言以对地转头,季凡捧着碗乐得打跌:“他用脸攻击我的拳头来着,打得我手生疼!”
谢锦珠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是不是有病?”
这个人到底是有什么大病!
季凡转着碗边喝粥还不忘闷笑出声,幸灾乐祸堆了一脸。
牧恩气得磨牙,突然冲着谢锦珠来了一句:“我早晚能打败他的!”
下次掰断季凡的一嘴狗牙!
季凡乐呵呵的:“嗯嗯嗯,我等着你啊,加油!”
谢锦珠哭笑不得地朝着季凡踹了一脚雪,生怕牧恩给自己气得撅过去了,赶紧安抚:“没事儿啊,你比他小呢,早晚打不过,那你中午打啊!”
“说不定中午就……”
谢锦珠抬起的手滞在半空,茫然地看着气冲冲走远的牧恩:“他怎么了?”
季凡使劲儿艰难地憋着笑;“可能是把你的建议听进去了吧。”
“毕竟……”
季凡话说了一半,看到朝着这边圆润滚来的白老板,面露唏嘘:“要不说白老板生意做得大呢,这么讲究礼数!”
兵荒马乱的谁都想不起现在正是年下,白老板愣是一路跪着大拜年过来的!
走一路跪一道儿,那叫一个周到!
谢锦珠听得发笑:“小心别一张嘴把自己毒死。”
谢锦珠说完赶紧迎上去,试图把滚了一路的白老板扶起来:“哎呦我的白老板啊,你怎么这么客气啊?”
“快别拜了,我没准备压岁钱,你……”
“哎呀,我这是摔的!谁给你们拜年!”
白老板气急败坏地拍开谢锦珠的手,瞪着眼说:“我是来帮谢锦珠报丧的!”
谢锦珠面皮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口吻微妙:“这话是怎么说的?”
她什么时候死的?
白老板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站好,对着正在传来锣声哀乐的方向指了指:“听到了吗?”
“楼夫人安排的!”
楼夫人感念谢锦珠的大恩,但无奈恩人已死,难以回报,索性就斥重金给谢锦珠安排了一个风光体面的丧礼。
谢锦珠瞠目结舌地看向丧队朝着城门走来,全场鸦雀无声。
送丧的队伍声势浩大,白花花的纸钱洋洋洒洒。
打头的高高举着谢锦珠的灵幡,上好的棺材紧随其后,敲敲打打。
楼管事一脸哀切,举起一大把纸钱,用力甩向暗沉沉的天空:“谢姑娘一路走好!”
送丧的队伍立马跟着哀乐哭得情真意切,整整齐齐。
谢锦珠:“…………”
在白老板一句又一句的哀叹中,谢锦珠难以置信:“现在办丧礼,都不用通知本人了吗?”
谢锦珠都不知道自己死了,这到底是在哭谁啊?
再说这呜呜大哭的人当中她一个都不认识,这到底是在干啥啊???
白老板刚想啐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再看看不远处瞪着眼攥拳的牧恩,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你你你……”
“你能去帮我告诉他们哭小声点儿吗?”
谢锦珠一脸哀怨:“他们吵到死者本人了。”
白老板:“!!!”
白老板指着谢锦珠磕磕巴巴地挤不出话,季凡笑得已经连碗里的粥都洒了。
“哎呦,你看看这救命之恩好像也就是这么回事儿嘛。”
如果谢锦珠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