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窗外头甚至能看到竹子!

别的屋子都只是摆了一张木床外加两个小斗柜,就她的屋里还有整套的桌椅和摆架。

谢五妮正在反复擦自己的小斗柜,笑得眼都眯缝:“你之前不是说家里推窗就看到的菜地俗气,不如竹子雅致吗?”

“我爹特意去给你挖来种在你窗户外头的,这回喜欢了吧?”

“还有那个书桌!”

谢小六带着隐隐的骄傲说:“那是我爹特意给你打的,说你读书算账都用得上!”

小到封窗用的纸,大到屋内有的陈列摆设,谢锦珠的屋子都是最好最精致的。

二伯娘斥巨资买来的茶壶也给了她。

二伯娘唏嘘道:“除了你,谁认得出这壶上描的是啥字儿呢?”

“给你才算是不糟蹋了。”

谢锦珠坐在门槛上忍不住笑:“给我这么多好东西呢?”

二伯娘想也不想:“不给你给谁?”

谢锦珠拉扯着全家有了今天,有什么好的都该先紧着她用,否则谁在屋里能睡得踏实?

谢锦珠知道这是偏爱的好意,也没矫情推辞,只是又往谢老太的手里塞了五百两。

谢老太瞪眼:“都凑给你了,你还……”

“老太太不帮我收着点儿,万一都被我造了咋整?”

谢老太以不符合年龄的速度把银票迅速收好。

谢锦珠乐得不行:“打谷场那边在收尾了,我先过去了。”

谢老太糟心地闭眼:“去去去,一会儿做好了饭去给你送!”

谢锦珠一路直奔打谷场,却在打谷场遇上了今日的第二波访客。

白老板喜气盈满得胖脸都丰润了许多,看到谢锦珠就快步跑过来:“有眉目了!”

谢锦珠托他打听的事儿差不多是办妥了!

谢锦珠只是要粮,而且还不挑类别。

粮商手中不缺这样的积货,他们也对谢锦珠提出交换的东西非常感兴趣。

白老板还在兀自心疼:“龙麝崖柏这味香料也好,还是上等的松烟墨也好,都是有价无市的好宝贝,你就真论作米价便宜卖了?”

谢锦珠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要笑不笑地看他:“这会儿不说我的墨是次品了?”

之前十两一块就跟咬了他的肉似的,还总挑墨锭无香无金粉,变着法子压价。

现在心疼了?

白老板拧巴着脸:“我不这么说,那还怎么赚钱啊?”

买入十两,卖出就是二十两往上!

他就靠着这样的买卖活命呢。

谢锦珠有些好笑:“那现在呢?你帮我谈的还是十两一锭?”

“那哪儿能啊?”

白老板不假思索地举起个巴掌,掷地有声:“底价五十两!”

谢锦珠差点没坐稳撞在车壁上,捂着脑门难以置信:“五十两一墨锭?”

“对啊!”

白老板嘿嘿的搓手笑:“你没去过南边儿,不知道那边的行情。”

“我十年前去的时候,那边的书墨斋就已然是这个价了,现在间隔十年,早不知道水涨船高翻了几番了。”

这个价听起来是惊人,可这次的墨锭里还掺了崖柏啊!

绝对是令人心动的低价!

白老板怕谢锦珠不清楚行情,跟人见面后吃了亏,一本正经的:“甭管你掺了多少香料进去,但加了的就是宝。”

“到时候我再找几个老师傅帮忙,在墨锭上刻一些四君子或是名画的图,价格还能再往上飘一飘。”

“咱们就按着这个价往上叫,品相越好的,价越高。”

都按一批次太亏了,必须分三六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