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楼不言活了。

他现在还活得比之前更好。

如果这都不是贵人,那何来贵字可言?

见谢锦珠不语,楼夫人赶紧拉了楼不言一下:“不言,你快……”

“别。”

谢锦珠眼疾手快地托住了楼不言的手,在这人躬身之前飞快朝着边上闪开:“我福薄受不起楼少爷这一礼。”

“姑娘……”

“夫人这是不得手就不罢休了?”

谢锦珠面无表情地说:“我要是不收下这些俗物呢?”

楼夫人虽是觉得尴尬,可还是实话说:“那我只怕是……往后要多叨扰姑娘了。”

谢锦珠一时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论迹不论心。

楼夫人的确是拳拳爱子,慈母心切。

至于被她不惜一切爱着的这个儿子……

谢锦珠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不看也罢!

楼不言浑然不知自己被嫌弃得很彻底,只是在听到谢锦珠接下来的话时,古怪地飞起了眉毛:“认我当哥哥不好?”

楼夫人为了表明楼家记恩并愿提携的大气,说会在楼家正厅大摆宴席,宴请与楼家来往亲密的亲友宾客,当众将谢锦珠认作自己的干女儿。

这个宴席若是摆了,谢锦珠的确是可以高攀叫一声哥哥。

只可惜,谢锦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高攀。

谢锦珠心说:总算是知道了洛清为什么对着楼不言,一口一个好哥哥。

原来根儿是从这儿冒出来的。

洛清得到空间后换出的药,也是给了楼不言……

谢锦珠垂眸敛去杂绪,非常直白地说:“我在家就是最小的,当老小实在是当得够够的了。”

“谢家只是寻常农户,高门大户的干亲属实是攀不起。”

楼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可是……”

“钱给我,东西给你们。”

谢锦珠耸肩道:“我觉得夫人的话很是在理。”

“傍身的银子多了,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发愁的事儿了。”

她自己有钱,就不需要楼家的额外帮扶。

谢锦珠也不想跟楼家来往过深。

谢锦珠下了决心十分爽快,拿出来的正好就是楼不言缺的半颗秘药。

看到楼夫人催促着楼不言快吃下去,谢锦珠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空间既是提示命不该绝者可续,楼不言吃了管用,理应在这个不该绝的范畴内。

可是命数是否该绝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楼夫人连着叫了几声没听到谢锦珠说话,试探性地在谢锦珠眼前晃了晃手:“谢姑娘?”

谢锦珠恍然回神:“东西留下,你们走吧。”

楼夫人本来没指望一次就能得成,大喜过望之下,也顾不上计较自己是否被撵了,乐呵呵地带上楼不言就要告辞。

只是在走之前,楼不言扔下到了门口的楼夫人,折身回到堂屋内,面露戏谑:“这些冷冰冰的死物,就那么值得让人稀罕?”

谢锦珠一手抓着一块沉甸甸的金条,听到这话差点没气得背过气。

什么叫冷冰冰的死物?

这是金条!

摆在眼前的全都是金灿灿的金条!

你个不知人间贫苦的大少爷懂个屁!

谢锦珠蹲在箱子边挪不开眼,也懒得遮掩,把金条贴在脸上沉醉地说:“你懂什么?”

楼不言不依不饶:“当我妹妹,不比这些金条好?”

谢锦珠看傻子似的看他,眼中几乎透出怜悯:“你在开什么玩笑?”

刚刚才吃的药,怎么又犯病了?

楼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