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珠转过头认真地说:“五姐,我叫谢锦珠。”

谢小六和谢五妮同时哑然,谢锦珠微微一笑:“没错我改名了。”

“因为……”

“谢金柱真的很土!”

谢五妮和谢小六不识字,也不知道谢金柱和谢锦珠除了叫法上的区别。

不过家里这两天闹出的事儿已经够多了。

跟谢家的金孙其实是个女儿相比,改个名根本不算什么。

谢小六没什么障碍地接受了改名的说法,只是在忙活一天回家后,忍不住叹气:“松果果然都被人打光了。”

她们折腾半天没找到多少,布兜子里装的松子寥寥无几。

还有一部分是从松鼠藏的树洞里掏出来的。

而谢锦珠看上的既不是引火的松针松枝,也不是能吃的松子,而是松树上凝出的松脂。

那东西本来就生得小,哪怕是在松林里能找到的数量也有限,还不好收集。

她们三个人到处找了一天,只勉强把带来的罐子装满。

最后为了多少拿点儿管用的,她们还额外捆了一捆引火的柴。

谢五妮阴沉着脸把松枝摔在地上,四下看了一圈发现家里只剩下谢小七,皱眉问:“大姐呢?”

“还有二姐和三姐她们,还没回来吗?”

谢大花是昨天就赶着黄昏之前回婆家了。

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啊。

谢小七解释家里人都出去做工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为什么几个姐姐没回来,视线对上谢锦珠抬起的眼,一言不发又转进了屋。

谢老太吃过药醒过一阵儿,但只是抹泪,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现在床边离不得人,她顾不上这边。

谢五妮懒得帮忙,拽上谢小六去河边洗衣服,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了谢锦珠自己。

谢锦珠对自己遭受的冷遇并不意外,找了个空地就开始研究手上的事儿。

松枝搜集到了,现在缺的就是一个不怕高温,还能收集黑烟的容器。

谢锦珠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灶上的两个大铁锅上。

谢锦珠跑到门口小声问:“七姐,咱家一口锅做饭的话,够吃吗?”

谢小七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口吻淡漠:“咱家做饭的锅什么时候装满过?”

家里这么多人,按理说每日吃得不少。

可为了省钱,除了谢锦珠外,家里这么多张嘴,从来就没有真正吃饱过的时候。

往往都是粮食铺个锅底,剩下的就是野菜和水搅炖成绿油油的菜汤,一人一碗只管是吃下去饿不死就行。

谢锦珠嗐了一声心情复杂,就听到谢小七说:“锅里留了吃的,饿了自己去拿。”

“我现在要照顾奶奶,没空帮你热。”

“不用不用。”

谢锦珠连连摆手:“我不是饿了,就是问问。”

“我就在院子里呢,七姐你要是有事儿叫我哈。”

谢锦珠说完撒腿就跑,没多久谢小七就听到了叮当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就闻到了松枝燃烧时的特殊味道。

谢小七僵了一瞬,就跟没察觉到似的,低头继续做手上的绣活。

院子里,谢锦珠已经对灶上的大铁锅动了手。

谢锦珠先是把找到的松脂从罐子里倒出来筛选,把大部分明显的枯枝败叶扔掉,然后一股脑倒进了铁锅。

松脂在铁锅的高温下逐渐融化,谢锦珠找了个竹子的笊篱上下不断翻打,捞出来的细小杂质扔掉,接着小火慢熬。

熬松脂的同时,谢锦珠还找出了一些破口的粗陶碗。

用麻绳在碗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