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路实在太远,每次搭车全凭运气。

这样来回只能靠着双脚卖力的艰辛,谢锦珠真的是过得够够的了。

谢老太翻着白眼瞪她:“你进城就是为了买牲口的?”

“这样的大牲口除了赶大集的时候买不到,今儿日子不对,去了也是白瞎的!”

“那就先凑合买点儿别的。”

谢锦珠懒洋洋的:“七姐,要不咱们去给老太太打个金镯子?”

谢小七茫然地啊了一声。

谢锦珠笑得戏谑:“一会儿到了县城,咱们就直奔卖首饰的地方。”

“进门半斤重的大金镯子先给老太太左右手挂一个,再来几个二两重的大金簪子。”

“最好是再添一个一斤八两的金项圈,把老太太挂得全身都金光闪闪的,然后……”

“然后给我收拾收拾洗涮干净,就可以把我抬进纯金打的棺材里了,连夜抬着去跟你爷汇合是吗?”

谢老太幽幽的:“等你爷见着我一身金灿灿的,只怕我俩一把老骨头在地底下都要睁着眼睡,生怕有人半夜来撬我的坟刨半斤重的金镯子!”

谢锦珠别过脑袋闷笑出声。

谢老太气不过地敲在她的胳膊上:“这么大的人了,一天就知道嘴上跑马!”

“我还不想见你爷呢,少折腾老娘!”

她活着的时候这个小混账就气人!

等她死了,说不定还要被这个混球的孝心害得被人刨坟!

谢小七不忍直视地捂着脸。

谢锦珠捂着被敲的地方乐了:“好好说着话呢,动手做什么?”

“真不稀罕要啊?”

“你敢!”

谢老太恨不得去敲谢锦珠的头:“你要是敢胡闹,看我怎么捶你!”

谢老太被勾起了从前的回忆,怒从心底来,揪着谢锦珠就开始叨叨过往的罪孽。

谢锦珠有一茬没一茬地应着,等到了县城被谢老太揪得紧紧的:“你不……”

“不造。”

谢锦珠拉开谢老太的手,忍笑说:“我来是有正事儿的,老太太别闹。”

谢老太和谢小七不知道她说的正事儿是什么,只下意识地跟着她走。

一路拐到了白老板的店里,谢锦珠先进去送上了自己特意准备的谢礼。

白老板看到东西,喜出望外地乐得龇出了满嘴的牙:“哎呦,居然还有我的份呢?”

“我还以为那天就……”

“嘘。”

谢锦珠竖起食指在嘴边,挑眉道:“东西不多,重在心意。”

多的已经卖给了楼家,谢锦珠特意留下的就是一点边角料。

不过对白老板而言,这一点边角料也很值得开心了。

白老板喜不自胜地张罗着她们坐下。

谢老太和谢小七不习惯在这样的地方待着,主动去了外头。

白老板刚要亲自帮谢锦珠倒茶,就听到谢锦珠说:“我今天来除了答谢,还想请白老板帮个忙。”

谢锦珠仔细复盘了前几次的交锋,得出的结论出奇的一致:被动。

她一直都非常被动。

与那对主仆相关的信息一概不知,全都等着对方出招了才能见招拆招。

这样的被动一时可以,一世可不行。

谢锦珠开门见山地说:“我久住在村里,打听事儿不方便,想请白老板帮我打听一男一女的来历。”

白老板愣了愣就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叫洛清的?”

“洛清?”

谢锦珠听到这个名字心头莫名漏了一拍,顿了顿:“白老板认识这对主仆?”

“谈不上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