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
路易刚想?说什么,却被珀兰斯打?断了。
而?仔细观察之下,可以发?现,坐在对面的珀兰斯,那双手甚至有点颤抖,手套下的肌肤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或许连珀兰斯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种下意识的小动作,可是路易一下子就看?到了,他顿时有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路易,”
珀兰斯已经这样叫了一个月了,此时此刻,哪怕有几分紧张,也?依旧选用?了这个更能拉近距离的称呼。
他垂眸,脸上有几分惨然?的仿徨,
“我,你也?知道,我、我需要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重新签合约,我可以把自己一半的财产都无条件赠予你。
无论是钱还是矿产,还是社会地位,只要……只要你愿意的话,就可以从?我这里拿。”
这话听得路易直皱眉。
路易再一次在心?里暗骂虫族的这个社会制度。
他之前只是从?书面上认识到了虫族之类的不平等,当然?也?不是说人类社会就完全公平,但是,虫族的这种不平等是建立在千百年来的压迫习惯上的,比起人类,更为明显和激烈。
毫无疑问,珀兰斯是非常优秀的,但是,这样的珀兰斯,在此时此刻,竟然?显得有些畏缩。
因为什么?
因为所谓的雄虫和雌虫的身份?
想?到这里,路易的表情越发?的凝重。
珀兰斯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却看?见雄虫这样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巴掌一样,直接的打?在珀兰斯脸上。
他把自己所有的条件都摆出来,能换回的,却只有这只雄虫的皱眉和拒绝。
多么可笑又多么狼狈啊。
可是难道就这样要放弃吗?
可是,可是……
珀兰斯咬咬牙,目光甚至都不敢直视路易,孤注一掷地接着说:
“其实不做雌君也?可以,我可以做你的雌侍,你、想?在床上怎么玩我都可以,但是……不能去乱交派对……”
珀兰斯本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对雄虫心?动,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是一脚踏入了情网。
乃至于尊严尽失,只能在雄虫面前苦苦哀求。
渴求雄虫垂怜一般的爱意。
珀兰斯低下了头?,银色碎发?轻轻垂落,更凸显他略显苍白的脸庞。
他的目光聚焦于自己的左手无名指,那里曾经因路易而?留下过一个暧昧的牙印,如今却已淡去无痕。
隔着薄薄的手套,珀兰斯用?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那个曾经那个路易留了牙印的位置。
就在同一根手指上,他突然?加大了力度,指尖几乎掐进了肉里,疼痛瞬间从?指尖传遍全身,却似乎并未引起珀兰斯自己的注意。
这种自虐般的举动,好?像可以减轻心?里的疼痛一样。
胸腔里面跳动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却锋利的钻头?,缓缓地、坚定地穿透了一般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从?胸口扩散至四肢百骸。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连时间都变得缓慢而?沉重。
突然?,珀兰斯却听见对面雄虫的一声叹息,心?里顿时凉了一大半。
“哎……”
至今为止,路易从?未觉得某件事情如此棘手过。
他不想?伤害珀兰斯,但是他也?不可能接受珀兰斯的追求和爱意。
明明坚定的、毫不留情的拒绝就好?了,这种事情路易做过很多遍,甚至他哪怕拒绝了别人之后?,也?依旧可以笑着和这个人接着谈项目,
但是偏偏到了珀兰斯这里,路易总有不应该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