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转身时,没看见温莱亚克那?执着?到几乎是?滚烫的目光,那?目光悲伤到,完全震颤。

走到换衣室中央,林莫转身时,礼服的衣摆划出一道锋利的弧线,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横亘在两人之间。

窗外隐约飘来的婚礼进行曲为林莫的声音镀上一层模糊的韵律:

“温莱亚克军团长,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有话可以直说。”

一瞬间。

温莱亚克的身形猛地一晃,仿佛被?这公式化的称呼当胸击中。

他浅蓝色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眼眶瞬间漫上一层红色。

他们之间不过一步的距离,却像隔着?一整个星河。

温莱亚克笑了笑,竭尽全力也只能保持体面,喉结滚动间尝到铁锈味。

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圈金属此刻烫得像烙铁。

换衣室里浓郁的玫瑰香突然变得刺鼻,让他想起……多年前林莫别在他耳畔的那?朵蓝色玫瑰花早已枯萎在旧军装的口袋里。

温莱亚克后退半步,军靴跟磕到身后的穿衣镜。

“林莫,”

温莱亚克的声音哑得不成调,视线落在林莫崭新的结婚礼服上,

“你真的要和……奥贝利少?爷结婚吗?”

此时此刻,窗外突然爆发一阵欢呼,彩带爆破的声音像一场微型地震海啸。

温莱亚克被?惊得肩头?一颤,这才看清林莫身后衣架上挂着?绣有奥贝迪家纹的婚礼外套。

那?华丽的金线刺绣,深深的刺痛了温莱亚克的眼睛,让他终于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他最爱的雄虫,似乎正在用?最残忍的方式教会他什么叫"前任"。

他们曾经的婚礼已经是?过去式了。

林莫要去别娶的雌虫了。

曾经的一切……都?要成为过去了。

一滴泪砸在地毯上,立刻被?昂贵的羊绒吞噬,悄无声息。

温莱亚克抬手抹脸时,发现林莫的右手攥拳了,似乎是?想要抬手帮他擦泪,可是?却又放下了。

放下了。

怎么能放下呢?

到底是?如何?……才能做到完全放下呢?

教教他,教教他好不好?

“温莱亚克军团长,今天是?我的婚礼,我不希望你做任何?事情?。”

林莫非常隐晦的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无论是?窃听、监控还是?隔墙有耳,他知道,他现在说出的所有话,都?会有第三个以上的家伙听到。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真正的好戏,要到婚礼誓词才开始。

所以,不能让温莱亚克做任何?事情?。

不能让其陷入危险。

林莫的指节攥得发白,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却压不过胸腔里翻涌的酸涩。

他强迫自己站在原地,看着?温莱亚克的泪水一颗颗砸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我和奥贝利少?爷已经决定结婚了,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林莫的声音平稳得近乎残忍,仿佛在宣读一份既定文件,

“温莱亚克军团长,这就是?今天的事实。”

闻言,温莱亚克猛地抬头?,那?双湛蓝的眼睛像是?被?击碎的冰湖,裂痕里溢满晶莹的泪。

他的嘴唇颤抖着?,喉间溢出几声破碎的气音:"林莫,林莫……我……"

有什么话,要呼之欲出了。

林莫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沉默。

他摇了摇头?,声音轻却不容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