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

西?瑞的声音在引擎声中依然清晰,

"生育本身是一件80%痛苦的事情。"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拂去阿塔兰肩头凌乱的发,就?好像捋顺了阿塔兰凌乱的心?绪,

"剩下的20%不痛苦全然来自于心?理因素、身体的激素分泌,还有一些相关的社会价值。"

军舰开始缓慢下降,透过走廊尽头的观察窗,可以看到?密林苍翠的树冠正在急速接近。

西?瑞的语速不急不缓:

"拥有生育能力本身属于一种权利,"

"不过,在社会驯化的过程中,群体会潜移默化将这种权利转化为一种义务。"

"但我始终认为生育是一种权利,决定权隶属于任何一个可以生育的个体,"

军舰剧烈震动,雄虫的声音却稳如磐石,

"理应完全自由,完全自主,完全自愿。"

闻言,阿塔兰的金色睫毛轻轻颤动,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西?瑞突然轻笑一声,让凝重的气氛骤然松动:

"退一万步来说,失去生育能力并?不代表就?变成一个坏蛋,"

看了看外面的降落速度,西?瑞接着说,

"我只?会带上有色眼镜去看一些混蛋人渣哦不,虫渣。"

他故作?严肃地补充道,

"当然,这没办法,我承认我也没法完全摘下有色眼镜"

此刻,

军舰终于重重地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就?好像一声巨颤,落在阿塔兰心?尖上。

西?瑞在震动中顺势将阿塔兰往自己这边带了带,确保他不会撞到?墙壁:

"所以说,对于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也并?不会有什么想法或者偏见。"

他的声音变得轻快,打了个比方,

"可能类似于,看到?了头发茂密的个体,掉了一根头发这种感觉吧。"

这句比喻让阿塔兰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阿塔兰的笑声很轻,却让西?瑞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愉悦,却故作?姿态地眨眨眼?:

"怎么了兰塔?我说得不对吗?"

军舰已经完全停稳,引擎的轰鸣逐渐平息。

透过观察窗,可以看到?外面是一片被悬崖遮挡的隐蔽空地,茂密的树冠在风中沙沙作?响,投下斑驳的光影。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埃尔默的大嗓门由远及近:

"首领!我们到?"

声音在看到?他们时戛然而止,埃尔默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面色呆滞。

阿塔兰掀眸看了看埃尔默,随即轻轻抚开西?瑞的手,走了两步:“埃尔默,怎么了。”

埃尔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他的目光在首领和雄虫之间来回游移。

西?瑞在一旁耸耸肩,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却什么也没说。

让埃尔默瞬间尴尬的脚趾抠地。

阿塔兰轻轻拂开西?瑞的手,金色睫毛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当他再次抬眼?时,眸中已恢复了首领应有的清明与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