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休文动作轻盈而谨慎,他轻轻地、几乎是屏住呼吸地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脚尖轻点地面,慢慢地穿上了拖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
他一步步向洗漱间的方向悄然接近。
随着他与洗漱间距离的逐渐拉近,里面微妙而清晰的声音开始在他耳畔放大,那是一种衣物轻柔摩擦的窸窣声,细碎而隐秘,其间还夹杂着一种难以确切形容的声音
那是一种刻意压低、几乎被压抑到极限的小心翼翼的喘息,以及偶尔泄露出的低沉闷哼,如同黑暗中隐约传来的秘密。
洗漱间的门并未完全闭合,留有一道细微的缝隙,仿佛是特意为窥探者留下的一扇窗。
从这道缝隙中透出的光线,在昏暗的室内勾勒出一抹明亮的光带。
越是靠近,声音越是明显。
没错,就是是霍斯的声音,休文不可能会认错。
但是,哥真的喘得……真的、真的很……
心里乱了一下,休文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了洗漱间的门,然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他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的景象,让休文瞬间愣在了原地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在休文印象里面的霍斯,平日里总是以冷静自持著称,单单是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如松,不言不语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弥漫开来,脸庞的轮廓清晰而硬朗,
就像是一座沉默的山峰,虽静默无言,却让人心生敬畏,不敢轻易冒犯。
在第一眼,就完美正中休文的好球区。
可是此刻的霍斯却完全不一样了。
他并没有发现休文将门推开了一点,依旧坐在轮椅上,手中紧紧抱着从洗衣筐里取出的、属于休文换下的衣物。
灯光下,军雌的面容显得晦暗,眉眼不再那么锐利,而是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就好像最锋利的剑蒙上的暧昧的水珠,暗金的眼中泛着柔软的湿意,眉头微微地蹙起,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正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用鼻尖轻轻触碰着衣物,仿佛在细细品味着上面残留的信息素。
几乎可以称之为冷峻无情的军雌,此刻脸上却浮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依恋表情,那是一种深沉到骨髓里的渴望与不舍,混合着一种霍斯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到的脆弱。
军雌的眼神变得异常柔和,甚至是有些迷离,喉结滚了一下,喉咙里面低声哑气道:“休文……”
这两个字,饱含感情。
万千斤重的情意,就这么直直的压在这两个字上面。
洗漱间内,空气仿佛被一种独特的氛围轻轻包裹,那是苦薄荷的信息素,它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方式悄然弥漫,占据了每一寸空间。
这股气息,初闻之下带着淡淡的苦涩,轻轻揉碎后释放出的清新而又略带刺激的香气。然而,在这股苦涩之中,又巧妙地隐藏着一丝极为隐秘的甜意,就好像锋利的冰雪融化之后带着的那一点清甜。
这甜与苦的交织,不仅没有相互抵消,反而创造出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既是警告,也是对被求偶者的引诱。
看见这一幕,休文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透过半开的门缝,休文闻到了,苦薄荷味。原来刚才休文闻到的,那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是霍斯的信息素。
雌虫的求偶信息素。
僵化症晚期的症状之一就是,雌虫的身体会本能地求生欲极强,基本上丧失对信息素的控制,一旦有高匹配度的雄虫信息素的引诱,雌虫的信息素就会像大坝塌方一样喷涌而出,完全不能控制。
事实上,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