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砚却读懂了他的唇语。
他说得是,
我就是你。
林砚挣扎着从梦境中惊醒。
奥罗拉升起了太阳,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雕花的宿舍木窗上,闹钟里的秒针尽职尽责的发出“咔咔”声响,寝室内满是静谧,唯有些许变重的呼吸声。
就在秒针和分针重合,
闹铃即将响起时,从灰色被子里伸出只汗津津的手精准的按压着闹钟表面。
那只手疲惫至极的滑落在灰色被单上,手背微弓,透明似的白,青色的枝桠蔓延开来,活像是收藏家的孤品。
半响,林砚缓过口气。
他发现感冒药起了效果,全身出了汗,藏在骨骼里的酸痛也消散了,无意识间伸手摸了摸额头一片冰凉,烧也退了。
洗漱完毕后,
浴室里雾气氤氲,林砚两手撑着洗漱台面,他认真的望着镜面里的面孔。
轮廓很冷,肤色发白,眼珠漆黑。
这是他的脸。
梦境里的原主并不长这幅模样。
不同个体有不同的活法。
他不会去质疑否定原主的活法,但可以肯定得是,他绝对不是原主。
林砚没有耽误太长时间。
今日有早八,林砚很珍惜聆听知识的机会,并不会无缘无故的缺席。
只不过,他做了一晚上梦。
又在梦中,林砚被迫和原主的记忆融合,他感觉身体有种难以言喻的沉重,面色更白,耸拉着泛红的眼帘,拎着单肩包,神情冷淡的走向教室。
这次的教室在一楼。
一楼的教室窗户都是磨砂单向玻璃窗,窗外是绿意盎然的灌木丛,偶有小动物迷迷失失的撞上玻璃窗,晕晕乎乎的蹲在灌木丛里同窗内的人影一起认真的聆听着教授的教诲。
林砚坐在窗边的位置上。
可喜可贺,经过这些天的系统学习,就理论课而言,林砚已经能跟上教授的节奏,甚至还有空写些额外的课题分析。
梦境里的各种情绪被他抛之脑外。
林砚神情认真的记录着笔记,脑海也越发清晰。
他长了张过分清冷的脸。
唇角微下垂,大多时候都是张爱搭不理的表情,神色很冷,眉眼耸拉着,冷着张脸看人,活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教授被他这半死不活的神情吓了一跳。
他刚上任,也不太清楚班级的组成,只知道贵族们矜傲又难搞,战战兢兢讲了一半课时,才敢小心翼翼瞥了眼角落阴影清冷漂亮的同学,发现他的神情很认真,看上去像是在认真学习,偶尔看过去时,还能看见他礼貌的回视。
教授缓缓松了口气,绕来绕去,绕到林砚的身边,不经意的扫了眼他的书面字迹清晰,条理清楚。
原是个懂礼貌的好学生。
教授松了口气,他换了好多班,就是听说这个班没什么难搞又嚣张的贵族,才过来任教,可不想一上任,职业就遭滑铁卢。
林砚并不知道,
他终于被排除在“难搞又嚣张”的贵族行列,依旧没什么表情得像个小机器人似的“唰唰”的记着笔记。
教室内沉默寂静,过往上课时,偶尔响起来的拍照声也没了动静。与现实截然相反得是,匿名论坛逐渐火爆起来的帖子。
【主题:L今日心情不太好。】
【1L:服了,我崆峒崆峒。崆峒!!!明明点得是不感兴趣,为什么还拼命给我推L的消息。L算什么,一没背景,二没成绩,皮肤白得跟涂釉了似的,眼睛又黑又亮,整天冷着张脸跟谁欠他二百万似的。更何况,早八课谁心情能好起来啊,他又天天穿个校服估计连钱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