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冷漠得?像尊雕塑。

情急之下?,陆承安咣地抓住窗棂,眼睛不安地大睁。他的上半身几乎已经全部探出窗外,维持全身重量的借力点全部都在他浮起青筋和淡紫色血管的手臂。

“景哥......”

冷风没?有让他清醒,反而令他忘记了,景尚掐着他的腰身不会让他真的掉下去。

窗台硌得人腰疼。腿也疼。

身后?就是几天前景尚抱着他跳楼的地面,有草丛、灌木,但?是好?几米的高度,陆承安没?有安全感。热汗变成冷汗,从他紧紧抓住窗棂的手背上滴下?来,陆承安仿佛听见风声都沾染上无情成为?旁观的审判者。

“真不骂了景哥......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嘛。景哥......景哥我不想?从这里掉下?去啊,会把我摔死的,我还没?活够呢景哥......”陆承安脸上湿漉漉的。

因为?他的眼泪没?断过,此时受到惊吓,头?发又因承受而在晨风的抚摸里晃动?,很有频率。他祈求景尚别像一个疯子,跟他好?好?地处关系,奴隶也有好?好?活下?去的权利和尊严。

“我真的没?骂你,你特?妈别那么小心眼儿......是我是我,是我小心眼,是我嘴太?贱了景哥对不起。景哥我不勾引你爸,我谁也不勾引就勾引你......我也没?听别人的远离你啊,我特?么都给你淦成这样了还要我怎么样......景尚我糙你大爷,我就搞不明白你,你为?什么总在生气,你到底在气什么啊?!你一生气就对我不好?,你对我一点儿都不好?!景尚我讨厌你,我真特?妈烦死你了!”

“......”

牧寒云刚升任元帅不久,需要经常待在军事总部,这是他巩固地位的机会。

而景慈在星际联盟里没?有任何职位,他的身份只有牧寒云的妻子这一个。他本应被事业心浓厚的丈夫抛在家中等待,可景慈从没?尝试过独守空房的孤独。牧寒云离不开他。

无论去哪儿,景慈都要作为?牧寒云的伴侣一同出现。三十年来,各大媒体都在赞颂曾经的上将?夫夫、如今的元帅夫夫情比金坚,就算天塌地陷,这两个人也不会分开。

所以自上次在医院一别,陆承安再没?见过他们。牧家别墅像个牢笼,空旷得?宛如原野。也正是知道身后?空旷无人,马路也看不到牧家内里,陆承安被这么伸出窗外仿佛任其操纵的娃娃,不会有被暗窥的风险,否则他肯定?要不顾一切地和景狗拼命,同归于尽。谁也别活了。

“如果不慎从高处坠落,人的大脑要迅速做出反应。”景尚欣赏陆承安的表情,看他努力地伸长胳膊,终于搂到他的脖子后?用力地绞紧胳膊大口喘气,一张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尽量保持身体平衡,减少翻滚或者旋转。”景尚一只手暂且松开陆承安的腰,扣上他的后?脑勺,轻轻地、温柔地摩挲,仿佛是个正在给失控的伴侣以信息素安抚的好?A l p h a,“身体要蜷缩起来,胳膊和双腿弯曲,能减少身体的暴露面积。头?部向胸口靠近,这样能最大程度地保护好?头?部和颈部,还有重要脏器。”

陆承安浑身痉抖着,满头?雾水,不明白景尚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做起老师来了,他又不去跳楼。

“像上次那样的情况,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景尚的手指摩挲陆承安后?颈被咬出血印,并且此时已经结痂的腺体,在周围划圈,“火来了,你吓傻了。等着被火烧死?会不会逃?”

“不......不是,玛德,这也能怪我?”陆承安不可思议地抬起红润的脸颊,“不是你的元帅父亲和你都是神经病,才造成那样的......唔......”缓过一口气,陆承安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