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他轻柔地抹去血迹。到景慈过来令他意识到这些人应该都不会死,面前的景尚才突然如一张旗帜那样?飘扬着倒在?地上。
也是在?那一刻,陆承安的四肢百骸猛然感受到了一抹强大的信息素正在?侵入他的骨髓,骨头缝儿都在?疼。
眼白迅速攀爬进无数条红血丝,陆承安连维持 0 . 1 秒的神智都做不到。眼前模糊成血色,身体软下去訇然倒地。
但凡他可以多?思考半秒,他可能就会想,原来他是能被景尚攻击的。他分化等级低,不怎么受其他A l p h a信息素的影响,但并不是完全不受影响。
当一个A l p h a的分化等级过高,信息素又太过强悍时,就连毫无信息素的Beta也会被冲击得神志不清,乃至毫无意识。
“景哥你?为什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你?能是为了什么啊,肯定是心急如焚地想看?到你?好没好,身体状况又怎么样?啊,”陆承安离开?景尚的额头。明明不烧,景狗却怎么净说些他好像烧糊涂了的话。
睁开?的第一眼就找景尚当然是为了确定他死没死,真死了还得洒两滴眼泪,否则没法?证明他目前爱景尚爱得深沉的表现。对待景狗,他连半滴眼泪都不想掉呢,所以必须赶紧离开?他向众人演示他清醒了,不爱了,自此?以后?景尚再如何?都跟他没关系了。
“景哥你?真没事儿吧,我好担心你?啊。心疼。”陆承安苦着脸说,“我恨不得替你?受罪,如果躺这儿的是我就好了。”
他醒来后?没照镜子呢,不知自己此?时是什么面貌。
鼻下的血迹已?经被护士清理干净,栽倒在?地的尘土没在?他洁净的脸颊留下痕迹。可他眼皮略微浮肿,烟蓝色瞳孔周围的眼白布着轻微的、纵横交错的血丝。
让他那双平日里仿佛冰透一般的眼睛散失许多?光彩。他很疲惫,心力交瘁。这就是他目前给看?见他的人表现出来的状态。
可他心里像是装着一头桀骜不驯的野鹿,一直在?笑、闹,跳脱得景尚头疼欲裂。
他诅咒景尚去死,冲进这间病房,看?到阖眸挺尸的景尚心跳平稳呼吸均匀,很是失望,大大地叹口?气。他想知道顾闻在?哪间病房,想去看?到他,疯狂地想要和他说话。他还担心林木木,那样?一个漂亮柔弱的 Omega被景尚这么伤害,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以后?他到底该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甚至还在?意起了江端高木栖等人的生死,虽然江端恶劣嘴臭,但景尚没资格要他的命,而且他罪不至死吧,偶尔说话也挺有意思的。
所有人都被陆承安心里的那头野鹿安慰、顾及到,只有景尚已?经被单方面地埋进坟墓里,仿佛他的坟头草已?经生长十年有三米之高。
最后?陆承安想的是,景尚已?经清醒过来,他没有办法?用医院的枕头直接闷死他,只能听景慈和程菲白的,和景尚拉开?距离。
不再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医生来了,问?景尚哪儿不舒服,马上安排检查。陆承安承担一个关心的、还在?疯狂明恋景尚的角色,焦急地对医生说,景哥刚才肯定又感受到信息素有暴走的趋势,在?极力压制,他把自己手弄得鲜血直流,特别吓人。
而景尚动也不动,听凭他们摆布。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的上衣没扣纽扣,被两个护士掀开?。景尚的胸膛贴着仪器,三根冷白色的线延伸至病床后?的机器,滴滴滴地钝响。陆承安从他紧绷的表情与几乎不动的身体,恍惚间差点以为他是不怕疼的仿生人。
而这个仿生人,正在?觉醒自我意识。
可是他从心口?开?始,一直朝外蔓延的、横七竖八的黑色纹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