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冷静了不少。

指甲深深陷入皮肉,结痂的伤口重新裂开。A l p h a的五感灵敏,在场的各位由于身份特殊对鲜血的味道更是敏感。

他们都闻到从景尚手心缓缓淌出来的鲜红色血液的腥甜,牧寒云舔了舔后槽牙,看见景慈对这丝丝缕缕的味道无动于衷,却垂着眼不知道想什么。

程菲白道了第三次歉:“对不起!”

“具体怎么回事,”牧寒云突然感兴趣了,“说来听听。”

当听完景尚由于讨厌陆承安一直追着自己跑,终于烦得戾气积聚爆发,让他站在跑车面前企图让他被撞死的来龙去脉后,牧寒云很畅快地笑了。

“做得挺好的啊。”他说。

程菲白几不可察地皱眉,不过不明显。

景慈眉宇间的褶皱却是显而易见。他像是第一天才认识自己的亲生儿子,以一种特别震撼特别失望的眼神看着景尚,仿佛他和自己没有关系。

只有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才能让他用这样的眼神招待。

“景慈,你不觉得吗?”牧寒云问。

景尚会是一个天生的坏种。

这是在他出生第一天,他的两个父亲就产生过的争执话题。

牧寒云是对的。

景慈没说话,只是清冷地收回目光,起身朝楼上走去。

“牧寒云,不要跟过来。”

后者刚站起来的身体静默一会儿,竟真听话地又坐了回去。

“挺厉害的,”牧寒云哂笑一声说,话里话外是认可,”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处理这种最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我来管呢。”

“你什么都要我来管,那我生你养你干什么啊?”纪邈指责陆承安说道,“让你找个杯子都找不到。我自己来!你出去!”

吃过晚饭,陆承安不用纪邈吩咐,主动去厨房洗碗。这时纪邈突然想喝牛奶,他当然是马不停蹄地倒一杯送过去。

可纪邈说这不是他平时喝牛奶用的杯子,非要用原来的。

陆承安知道他爸爸用东西也有讲究,专情得很,但那个普普通通的玻璃杯他找了半天,实在不知道放哪儿了。

没找到。

“你爸是不是不回来?”纪邈在屋里遥遥地问。

陆承安没有回头,同样遥遥地答:“是吧。”

纪邈更烦:“走走走走!”

爸爸生气的时候,千万不要在旁边碍眼。陆承安哦了声,围裙都没摘就跑出家门。

坐在往常会观星望月的门口唉声叹气。

“喵呜~”

“陆承安,过来。我给你带了好吃的。”陆承安从兜里掏出花景尚钱的偷偷买的猫罐头,对黑白黄招招手。

胸无点墨,肚子里的墨水实在不多,陆承安不知道该给小猫取什么名字。最后他说:“我穷得只有一个名字能分享给你。你也叫陆承安吧。”

自从私自做决定收养了这只小猫,陆承安从没亏待过它,一天一个猫罐头。

有钱真好啊,什么都能买。

猫都有专门的食物。

当初苦思冥想该把猫安置在哪儿的时候,陆承安很发愁。他怕养在院子里面,喂完小猫后它跟自己回家,害怕猫的纪邈要是一不小心踢死它怎么办?

没想到‘陆承安’很乖,老老实实待在陆承安给他用几个纸箱垒起来的猫窝里,从不主动跟他回屋。

纸箱的屋顶有一张从垃圾场里捡来的红色铁皮,如果天气不好的话可以为小猫遮风挡雨。

‘陆承安’住在院子里一处杂草横生的犄角旮旯,陆承安睡在一到夜晚就用不起电的二楼卧室,推开窗户能看见猫屋顶。谁也没发现他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