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千钧一发?之际时,陆承安大喊说关灯关灯, 后颈旁边的针孔秘密还能?再继续躲藏下去。
原本景尚不?乐意, 抿唇没说话。须臾, 陆承安在他眼?睛里看?出这个决定甚好。
他满身?的伤痕枪疤,前线征战留下无数勋章,肯定不?愿让陆承安看?见。但陆承安的手覆盖上去, 摸出那些形状。
不?该挑拨撩逗景尚的后悔感?从一开?始就有, 而后愈来愈浓导致陆承安企图跑了好几次。
他在心里骂景尚, 刚骂一句便?意识到现在景狗已经听不?见他的心声?*? , 听不?到他的辱骂。
那多不?公平。
不?能?只让他一个人?受苦吧。
所以那些骂声从咬牙紧闭死命坚持的唇缝里挤出来,声音先是像蚊子哼唧,接着陆承安本性暴露, 淌着两行清澈的眼?泪骂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痛快。
阔别数年、今日重聚的实感?一次比一次猛烈深刻,所有情绪达到临界点, 陆承安流出的不?仅仅是生理性泪水。他紧紧地抱着景尚, 边骂边尖叫边隐忍地哭。
他们那么亲密......他们本该在很早很早之前就那么亲密。
可陆承安坐过十年牢。亲手枪杀自己的爸, 亲自前往火葬场哀默送走自己的爸爸。
而景尚无法回来的11年从逃亡开?始。
战场枪火无眼?, 他亲眼?见证景慈为他、为所有人?枪杀他的父亲, 又亲手握着景慈硬生生塞给他的枪支扣动扳机于世人?眼?里,就是景尚扣动的索命扳机才把子弹完整地送进景慈心脏。
眼?泪流经唇角,陆承安尝到苦涩的味道。
“啊......你特?妈的是不?是恨我啊,你搞得?我很难受......”
景尚嗓音沉哑地说:“我没有恨你。”
“景尚,景狗,你就是个自私鬼。你自己跑就跑吧, 还逼我等你十年八年......”
景尚:“嗯。”
“你手上的枪茧真的磨死人?啦,我现在那么娇气......”
景尚:“嗯。”
“放开?我!松手啊狗......”
景尚:“不?行。”
“谁愿意等你啊......只有我这个傻哔愿意......”
景尚:“你不?傻。”
“我很害怕你死掉,我一直在等你......”
景尚:“......我也是。”
“我告诉你,在监狱的时候有个狱警叔叔很好啊!你又怎么啦?我提一下别人?都不?行吗?”
景尚呼吸微重,烦躁:“最好不?提。”
“那我要说话啊!这些年我又不?是完全自己一个人?过的。你让不?让我说?!”
景尚妥协:“......嗯。”
“我在监狱服刑的时候,叫小陈的狱警叔叔啊......你特?妈欠揍是不?是?!”陆承安照着景尚的肩膀邦邦给他两拳,更加卖力大声地说,“他对我不?赖!啊还每天偷偷给我糖呢!你不?在还不?允许别人?对我好是吗啊啊!你就是个啊......不?说啦,我真不?说了景哥别生气啊,气大伤身?。”
此话一出,陆承安先在黑暗里愣住,觉得?这话实在熟悉。片刻后他无语地低笑,由于眼?泪还淌着又哭又笑,颇为神经。
他语气里的刺软化,搂住景尚的脖子往下拽,仰颈送吻。继而把脸深深地埋在景尚一点也不?软的颈侧,说:“我是犯人?,监狱里不?可能?有手机的。我慢慢地与外面脱节。”
“关于你的消息......我只能?通过别人?的嘴一点点地拼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