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梦怜惊慌失措，站起身来却说不出话。

过去，即便偶尔迟到，方姨娘也不会过分责备她，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她求助般看向苏悦宁，但对方视若无睹；再望向苏瑾瑶，只见她友善地眨眨眼，却没有帮忙的意思。

方姨娘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对着老夫人说道：“您看，她在您面前这么不懂规矩，是故意不尊重您，还是想让人觉得我这个做姑母的教导无方呢？”

方梦怜听了这话，心里满是委屈，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姑母，请原谅我；老夫人，也请您原谅。表侄女昨日没睡好，所以今天起晚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老夫人冷冷地看了眼哭泣的方梦怜，眉头紧锁却没有说话。

她明白姑母是在借机教训这个庶出的女儿，但也是因为这女儿自己犯错在先。

如果她此时插手，反而会显得理亏，给姑母留下可乘之机。

见老夫人没有回应，方姨娘的声音更加冰冷：“既然这样，那一定是你院子里的丫鬟们怠慢了，连服侍主子起床都办不好，那就到外面跪一个上午吧。”

方姨娘选择惩罚方梦怜的丫鬟而非直接责罚她本人，这种做法既合乎情理又不失体面，因此老夫人没有干涉。

然而，方梦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对于闺阁中的女子来说，身边丫鬟的表现就是她们自身颜面的一部分。姑母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对她的极大侮辱。

“老夫人，我知道错了。丫鬟鹤兰一早就叫我了，是我自己昨夜见到您太高兴，没能好好休息，请祖母这次饶过我吧！”

这次，方梦怜聪明地转向看似更温和的老夫人求情。

第六十四章 承担风险

老夫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她，对这几个孙女并不熟悉，也不了解内宅里的复杂关系。

就在她准备说些什么时，方姨娘语气缓和下来，向老夫人解释道：

“娘，怜儿平时比较活泼，过去我可能对她太过宽容。现在她要去书院学习，应该像瑾瑶一样沉稳些才好，不然也会有损我们苏家的形象。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具体怎么处理，还是要听您的。”

老夫人的目光落在方姨娘身上，脸色阴晴不定。

方姨娘这番话说得虽然客气，但话里有话，暗示着老夫人若在此事上放松要求，将来在府中便难以立足。

老夫人勉强笑了笑，“如果儿媳妇早有这样的觉悟，一开始就严格管教子女，松儿也不会费心了。好了，大家别在这里坐着了，姑娘们还要去书院，散了吧。”

说完，她不再理会其他人，带着奚耀走进了里间。

苏瑾瑶目睹了这场交锋，心中思绪万千。

陈家的陈姨娘虽然有蔡父的支持，地位上略高于方姨娘，但在处理家族事务的心机和手段上，却远不及长期执掌家事的方姨娘。

如果任由她们两人继续对抗下去，苏府迟早会陷入混乱。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决定适时地给陈姨娘一些帮助。于是，她缓缓走出府邸，登上马车，而方梦怜则带着哭腔跟了上来。

“二姐姐，你真的要不管我了吗？”

苏瑾瑶面无表情，闭目养神，并未回应妹妹的呼喊。

方梦怜抽泣了一会，渐渐停止哭泣，“以前你说过，我们都是次女，只有团结一致才能与大姐抗衡。”

听到这话，苏瑾瑶微微睁开眼，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我不敢信任一个随时可能背叛的朋友。今天受了委屈就说要团结，明天说不定就会踩在我头上。”

方梦怜的脸色变化不定，明白以往的做法已经不起作用，于是咬牙问道：“你要怎样才肯帮我？”

“这问题你应该问自己。”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