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尘却站着没动,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说着,目光落在苏瑾瑶身上,示意她回答。
不想给苏瑾瑶开口的机会,太后轻咳一声转移话题:“看到这些年轻姑娘们,哀家总是忍不住多叮嘱几句,不过这种话你们男人可能不太感兴趣。”
裴远尘不依不饶,继续看向苏瑾瑶,“真的吗?”
苏瑾瑶迎上他的目光,在太后警告的眼神下说道:“太后娘娘以为我在王爷面前用了苦肉计。”说完便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这句话已经足够让?裴远尘沉思,他虽然还在为苏瑾瑶的行为生气,但他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嘴唇,还有那雾蒙蒙的眼睛中的委屈,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裴远尘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地披在了苏瑾瑶的肩上,语气虽冷,动作却十分温柔。
“太后娘娘误会了,如果她真那么聪明,就不会因为本王而受伤。”这番话显然是为了替苏瑾瑶辩解。
接着,他扶着苏瑾瑶躺回床上,将她塞进被子里,“这个笨嘴拙舌的小丫头,总是惹人烦心,还不好好休息,少说些话。”
太后听了他的话,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小妾出身的她,竟让?裴远尘如此维护,仅仅一句轻描淡写的责备就轻易放过?
不,那根本不是责备,话语中的关切与保护之意,几乎令太后心中一震!
“尘儿。”太后的语气带着一丝焦虑,但当?裴远尘的目光转向她时,她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第一百二十章 得理不饶人
“诗儿最近情绪低落,整天闷在家里不出门。你们俩的关系非同一般,不如你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心情好了,身体也会更舒适。”
裴远尘听后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
见状,太后以为有了转机,脸上露出了笑容,然而,?裴远尘却站直了身子,淡淡地说:“刚才太后说谁不懂事?”
太后的神情顿时僵住了,“尘儿,你竟然为一个小妾的女儿这样质问哀家?”
裴远尘抬眼看了一眼太后,“说到出身,我连庶子都不如,岂不是连站在太后面前都显得不够格?”
太后的眼神变得冰冷,“尘儿,哀家知道你心情不佳,但也要注意分寸。”
她一贯慈祥和蔼,即使有不满也仅是温和地提醒,从未像今日这般严厉。
裴远尘凝视着她,“太后突然造访王府,并对王府的客人随意批评,将我这个主人置于何地?若论分寸,太后又在哪里呢?”
太后紧紧握拳,心中恼怒。
她深知?裴远尘性格倔强,从不看重他人脸面,但在她面前,他一直保持尊敬有礼,这让太后感到自豪。
而今,裴远尘的优待对象换成了别人,还因为一个她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人对她冷言冷语!
太后习惯了顺风顺水,身为大燕最尊贵的女人,她的两个儿子更是天底下最受人敬重的人,这口气她怎能咽得下!
这一切都是因为苏瑾瑶这个狡猾的女人!
带着愤怒的眼神扫过苏瑾瑶,太后冷冷开口:
“是啊,哀家确实没有分寸,若不是关心你,何必亲自跑这一趟,真是自取其辱。如果你觉得这样丢脸,今年你父亲的祭日,哀家就不必来了。”
房间内的气氛骤然降温。
裴远尘的面容冷峻,眼中似乎藏有无尽的阴霾。
苏瑾瑶被他的神情吓到,紧紧抱着被子闭上眼睛翻了个身。
太后说完也不免有些后悔,多年来,裴凡一直是两人之间不能触碰的痛处,今天她一时气愤,竟口不择言。
但要她在苏瑾瑶面前向?裴远尘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