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盯着她，不语。

姜清杳戳戳他脸颊。

少年才闷声说：“我?想说不疼，不想你因此内疚。”

“可又想说疼，想你多?心疼我?几日。”

姜清杳便没忍住抿着唇笑，眼弯起来?，刚刚泪湿了的眼这会儿看起来?像宝石一样灿灿。

她别过脸，轻哼一声：“你便是说疼，我?也未必心疼你。”

沈观就笑，抱着姜清杳，去亲她的鼻尖：“好清杳。”

“求求你心疼我?一下，好不好？”

他从鼻尖，往下亲她下巴，又将脑袋低下去。

少年后脑勺绑了根白色的伤带。

真像小?狗。

姜清杳本来?想摸摸他脑袋。但又怕又像刚才那样碰疼了他。

也低下头。轻轻吹了下。

一点用都?没有，隔着绑带，隔着他的发。

可沈观好像她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一样，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嗯，不疼了。”

姜清杳被他耍宝一样的逗笑了。

哼一声：“幼稚鬼。”

然后翌日，芸香和半夏就见到醒来?的姑爷和小?姐，氛围异常地和睦。

仿佛昨天?下午大声争吵，连在外面的她们都?听到了的两人，不是这两人一样。

郎中来?给沈观做针灸，今日沈观后脑勺的肿包已?经?消了一大半。

“再过两三日便好了。”

“没什么大碍。”

说完，郎中又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处，端详了一下：“若是涂抹些药膏，兴许好得?更?快些。不过需将这一处的发剃掉。”

郎中比划。

沈观见了，神色一僵，摇头拒绝。

郎中也就不劝了，他看诊过的不少人都?不能接受剃发这事儿。

等郎中走了，沈观却坐在那儿发呆，手里捏着把小?剪子。

姜清杳好奇问他：“你又愿意剃了？”

沈观摇头。

他抿唇去瞧姜清杳的头发。

姜清杳立刻警惕的往后退两步。

她天?生乌发云鬓，衬得?肌肤都?更?雪白漂亮，平日也极喜欢极爱护的，断不可能去剪自己的头发。

沈观就放弃了。

但隔天?，芸香替她梳发，一边梳，一边将她掉落下来?的秀发收集起来?放到一旁。

一次两次也便罢了。

姜清杳偶有掉发，但并不多?。

但她看着芸香梳发，已?经?梳通了，那柄小?梳子又顺上来?，梳个几道，又一根长?发缠在梳子上。

姜清杳：！！！

“芸香，你做什么将这些掉发收起来?？”

姜清杳宝贝地护着自己的头发，不让她再梳，一边纳闷。

芸香一共收了几根，好在姜清杳头发长?，折一折便显得?多?了，她像捧着宝贝一样的，美滋滋道：“姑爷说，让我?替小?姐梳头的时候，将落发收集起来?，一根碎发便给我?十两银子！”

姜清杳沉默了一下。

气鼓鼓的揪芸香的耳朵：“十两银子，你就把你家小?姐卖了？”

姜清杳怒气冲冲的去找沈观。要好好质问一下他，为什么要拿银两收买她的小?丫鬟！

就见这人正神情专注，拿针线绣着一个香囊。

姜清杳：？

她愣了愣，都?要忘了自己原本来?干什么的了，凑过去好奇又惊讶：“沈观，你还会绣香囊？”

她仔细辨认，就见他对着一本教绣法?的书，一针一线比对着来?绣的，竟是在现学的。

绣得?是……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