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不是刻意瞒着,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和表哥说这事儿,但?姜清杳这会儿看见沈观,也不由得有些心虚,捏着那封信就钻到屋子里去了。

压根没注意到身后沈观见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脸都黑了。

沈观面无表情地原地站一会儿,心想?自己这封信写的真是及时,不写还不知?道姜清杳成婚

椿?日?

这么久了,都不敢和“秦轩”提及。

她是不是喜欢“秦轩”?

所以才不敢、不愿、也不想?和“秦轩”提及自己已经成婚的事?

哪怕沈观清楚、明白?地知?道,一直以来以“秦轩”的名义和姜清杳通信的都是自己,那劳什子的大?表哥早八百年前就和姜清杳没什么联系了。

信件早被沈观截胡了。

但?沈观还是忍不住地胡思?乱想?。

因为这不妨碍姜清杳认为和她通信的人,是她儿时的玩伴,是她的竹马表哥。

甚至于姜清杳写信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地应该就是那个真正的表哥秦轩的脸,信里小女孩的嗔嗤也都是对着那个真正的表哥。

是了。

沈观突然想?明白?了。

正因为想?明白?了,他现下便要?亲手将这个“表哥秦轩”在姜清杳心里的形象毁了。

沈观想?,不能再?让那些不相干的野男人,顶着他这些年给姜清杳投其所好送的礼,听其烦恼解得愁,知?其心思?讲的天南海北的故事的心意,霸占着原本该是沈观在姜清杳心中的地位。

姜清杳心里只能有沈观。

以后写的信,也该是在信封扉页上写,夫君沈君珩亲启。

沈观这样想?着。

便静静地盯着屋门,等待着里面的动?静。

姜清杳打开信封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有些奇怪,往日?表哥给她寄信,都是好几页信纸,和她说许多很有意思?的见闻,今日?怎么只有一页了?

姜清杳带着这样的疑惑拿起那页薄薄的信纸,三两行便看完了,不由得神?色古怪。

信中表哥秦轩写,希望姜清杳可以借他一笔银两,因着在军营中和人染上不良习性,沾了赌,欠下一大?笔钱,身边能借的都借过一遭,左思?右想?,无奈之下,和远在抚阳的姜清杳求助。

姜清杳看到信件第一反应是古怪。

而?非沈观设想?的厌恶、反感。

她的确很讨厌沾了赌的赌徒。也讨厌酒鬼。

可只看这信,姜清杳总觉得说不通。

表哥秦轩借的并不是小数目。

他又怎么会认为姜清杳只是用着姜县令给的零花,可以有能力借得起这一大?笔银两呢,还将还钱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

何况……

姜清杳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相信表哥不是这样的人,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更说得过去。

不管怎么样,信中的表哥言辞迫切,不论如何,姜清杳都会选择帮他,她不想?看到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哥误入歧途。

可她要?去哪里得来这么一大?笔银两。

三千两银子。

姜清杳便是去找姜县令求助,也是掏不出来的。

姜清杳咬唇,朝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认识的人里,也只有沈观能毫不费力的拿出这么一大?笔银两了。

恰此时,似乎是听到了姜清杳的心声,沈观推门而?入。

姜清杳下意识地想?将信件藏起来,可藏到一半,又知?道是藏不住的,她若是要?和沈观借这笔钱,就定要?和他说清楚缘由。

不然平白?无故,沈观凭什么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