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忠元平素看起来都是和蔼可?亲的, 但那?都是因着姜清杳在,和沈观独处时,方才问自家公?子那?问题,眼神锐利极了。听完解释,立马又是笑脸一张。

变脸之快,小伍瞠目。

偏沈观安之若素的模样,丝毫不?觉有什么,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一点也不?在意姜忠元一瞬对他的冷叱,俊美少?年?面上一直都是微笑着,还能平静地继续给姜忠元沏茶。

小伍暗暗低头,心道自己还是嫩了些。

不?管小伍怎么想,总之姜忠元和沈观两人很和睦,你推我推的,喝个?茶喝出了劝酒的架势,一直到最后,夜幕低垂,沈观才告辞。

小伍一近身,就闻到公?子身上的茶香。

心道这算是怎么个?事,旁人都是酒气,这两人却?拿茶当酒,他看得清楚,半点没品,都是一饮而尽。

沈观没有坐马车回去,反而慢慢踱着步,也顺便让夜风吹得清醒些。

小伍在身后跟着。

半晌,沈观轻声:“小伍,我今日很高兴。”

小伍是自小跟着沈观身边随侍的,甚至是容锦专门?挑中的小侍卫。

即便是这样,也很少?听到沈观和他袒露心声。

说起来,小伍时常觉得,在姜清杳面前的沈观很不?一样,很活泼,话很多,也爱打趣,对着姜清杳常是笑着的。即便偶尔没笑,那?也是神色柔和。

可?除此之外的沈观,常被同僚、上官、长辈,评价为沉稳,少?言。

因此在沈观成婚前,小伍眼中的沈观,其实一直都不?是话多的,可?偏偏成婚后,他不?止一次听到夫人揪着公?子的耳朵说,你是个?哑巴才好。

容锦待小伍很好,沈观也待小伍很好。如果可?以,小伍也希望公?子一直是在姜清杳面前的样子。

没了容锦在,每年?公?子的生辰都是小伍记着了,其实公?子也不?过少?年?之时,本该活泼的。

小伍敬重夫人,也高兴姜清杳能让沈观变得活泼,更?希望两人能一直好好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回道:“公?子因为什么而高兴?”

其实他知道原因,猜也能猜出来。左不?过就是和姜清杳有关的。

沈观果然?笑着道:“我高兴,至此后,我待清杳,便是坦诚的我,再不?必担心因为隐瞒着这些,惹恼了她,惹了她厌弃。”

清杳知道了,可?她虽恼着自己,却?从未真有过厌了沈观之意,沈观惊喜之余,也隐约更?窥到了一点珍贵心意。

他想,清杳也是喜欢他的,她愿意纠正他,指责他,打骂捉弄都好,可?她独独没有说过一句厌,也没弃过他。

何其幸运,能遇见清杳。

何况如今姜忠元也知道了,沈观更?加松口气。

小伍在一旁附和两句,但他一惯嘴笨,说了几?句讨喜话就沉默了下去。

少?年?早已习惯,一点也不?在意,笑着又说:“不?知道清杳睡醒没有?”

小伍瞅一眼天色,心道这会儿该是问夫人有没有入夜寝才对。

一路上沈观絮絮叨,但话题都离不?开?姜清杳。

小伍口干舌燥,连两句讨喜话都没力气说了,觉得他过于兴奋了。

好在两人脚程快,没多久回了府,沈观兴冲冲往院子一看,见亮着灯,脚步更?快,小伍松口气。

沈观一进了院子,便见姜清杳正坐在案桌前,面前摆了几?张宣纸,一旁摆了些颜料,看着似在作画。

沈观稀奇,上前:“清杳在画什么?”

往画卷上一看,胡乱几?笔的涂鸦,看不?出是什么。

姜清杳没答,笑着问道:“你回来